吧台上有一台咖啡机,她看过宫北泽操作,想着不难,于是研究起了手磨咖啡。
不得不说,财阀千金的智力和动手能力都不错,第一次尝试,居然就成功了。
可由于太得意,最后把咖啡倒出来时,手没抓稳,咖啡烫到手,她痛得"啊"一声惨叫,吧台上一片狼藉。
巨大的声响传到楼上,宫北泽刚洗完澡,衣服都还没穿好,一听楼下动静不对,连忙下楼。
"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
"我……我冲咖啡,烫到了——"贝蒂提着一只脚站在吧台后,两手还拎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摇摇晃晃,她面前浅色的布料上,一片咖啡污渍,很是壮观。
"……"宫北泽无话可说,连忙三两步过去,看着吧台跟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又气又有几分担心。
"大晚上的,你喝什么咖啡?不怕失眠吗?"他赶紧把地上的咖啡壶捡起来,扶着女孩儿退后几步,拖来轮椅让她坐回去。
"我,我是……给你冲的。"贝蒂坐下来,手还拎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不好意思地说道。
布料上的咖啡还在滴呢,她的样子有些滑稽狼狈。
"给我冲的?"宫北泽匆忙抽了纸巾铺在吧台上,闻言回头看向她,"大晚上的你给我冲咖啡干嘛?想让我失眠一整夜吗?"
"我……我是想着,你最近……对我挺好的,我就想,为你做点什么啊……"贝蒂吞吞吐吐,但还是把心里话照实说了。
宫北泽又是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眼神对上,空气中的某些因子明显发生了化学反应。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淡淡冷嗤了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还懂得报恩。"
"那当然啊!我不是只会制造麻烦的。"贝蒂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可她话音刚落,宫北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吗?那请问眼前这烂摊子是什么?"
这么一大堆麻烦,是她新鲜出炉的,还冒着热气呢!
贝蒂:"……"
两人间沉默了下来,宫北泽一见她哑口无言,有一种做错事愧疚难当的感觉,他就立刻反省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照例,说不出道歉的话。
所以他一边回头收拾,一边淡淡问:"你烫到没?"
"还好……我躲得快,泼到衣服上了。"
"脚呢?"
"脚什么?"
"脚有没有弄伤?"
"噢,没,没有——"
"你还没恢复好,就老老实实坐着躺着,别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贝蒂听着他训话,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刚洗完澡,显然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只套了件工字背心。
干起活来,他背上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变幻,很有男人味儿。
贝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单身太久,内心是不是有些空虚,这一刻,她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挺合适的。
更关键是,如果她真能拿下这家伙,那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他赶出去了。
想到这些,贝蒂突然面红心跳,眼眸一眨回过神来,冷不丁地问:"宫北泽,你现在是单身吧?"
正忙碌着的男人背影一僵,下一秒回过头来,神色诧异地盯着轮椅上的洋妞儿:"你什么意思?"
贝蒂笑了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你知不知道,忘却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人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是永远没有办法面对新生活的,所以……"
她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冰蓝迷人的眸子里含着浅浅笑意:"不如……我做你女朋友吧,你看我年轻漂亮,身材又好,家世一流,虽然现在有点穷,可我不会一直穷的——有我做你女朋友,你赚大了!"
宫北泽:"……"
他大概觉得自己幻听,盯着一脸傻笑眼含期待的姑娘,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喂,你怎么了,说话啊!"贝蒂见他石化呆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
宫北泽倏地回神,手里握着的抹布丢回吧台,缓了缓看向女孩儿:"你脑子没毛病吧?你不就是因为逃婚才离家出走的?现在要做我女朋友?"
"我家里要我嫁的那个人,都秃顶了,好丑!我才不嫁!"
"是个糟老头子?"
"也不算老,可就是秃头了。"
宫北泽想到欧洲某皇室的王子,也是年纪轻轻,头顶上就稀稀拉拉几根毛,突然没忍住笑场。
看来,顶级富豪也不是有钱万能啊!
"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做我女朋友,你是想赖着不走,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吃霸王餐,住霸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