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雪冻得都快原地成仙了,卓易霖却还在啰里啰嗦。费大小姐忍着牙齿打颤,气愤地道:"你看不出我都要冻死了吗?能不能先开门回家?"
"哦哦哦,回家!走,快点进去!"
卓易霖被骂后,这才克制住激动兴奋的情绪,将女友紧紧揽在怀里,腾出另一手拖了行李箱。"傻瓜,这么冷,为什么不去便利店等着,冻坏了怎么办?这两天气温降到零下了,明天还有大雪,会更冷。"
费雪不好意思说出真实原因,满不在乎地道:"来都来了,还怕冻吗?要不是你跑去医院,我怎么会在冰天雪地等这么久!"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能未卜先知,让我们尊贵的费大小姐挨冻了,是我不好。"
费雪横了他一眼,"你在嘲讽我是不是?"
"没有,我哪敢?从听到你说在我家门口,我整个人都像飘在云端,下车看到你,我真怀疑眼睛产生幻象了。圣诞老人真不错,居然能让我心想事成。"
卓易霖高兴得像个孩子,又开启了话痨模式。房门打开,费雪新奇地看着单身男人在异国他乡的家,听男友提什么"圣诞老人",没好气地道:"明明是圣诞仙女,你的愿望都是我帮你实现的!"
话落,她四周打量了圈,回头正要问话,却见跟在身后的那个身影突然靠近。她吓得本能脖颈后仰,"你干……唔!"
卓易霖一只大掌把住她后脑勺,止住了她的后退,下一秒,俊脸俯低,毫不犹豫地将她深深吻住。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亲吻更能宣泄心中激动与思念的呢?费雪傻乎乎地瞪着眼睛,近距离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心跳砰砰乱蹦,整个人乱到无以复加。卓易霖好像感觉到她的走神,睁开眼睛看了下,而后另一只大掌捂住她水灵灵圆瞪的双眼。吻,越发深入。费雪被抵着到了墙面上,退无可退。屋子里有地暖,他们穿着厚厚的棉服很快就热起来。可没人在意。费雪从起初的心乱狂喜,到渐渐沉入这个吻中,双手情不自禁地勾住了男人的脖颈,无意识地用力将他拉向自己。可两人的身高差摆着,即便男人俯颈弯腰,也还是觉得不尽兴。于是,也不知是谁的突发奇想。两人突然默契地一个跳起来,一个稳稳接住——顿时,费雪就像无尾熊一般,骑坐在男人腰间。这个姿势,卓易霖也能直起腰身了,费雪也不用辛苦地仰着头了。甚至她的水平还要高出一点点,以至于她能双手抱着男人的脑袋,居高临下地亲吻他。一切那么混乱,不知何时,厚重的棉服落在地上。又不知何时,骑坐在男人腰间的女孩儿被放倒在沙发。孤男寡女,小别胜新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可当两人身上的布料逐渐减少时,卓易霖的理智却慢慢回笼。他满脸热汗,不似平日里那副清俊优雅的模样,反倒有几分孟浪癫狂。看着身下不远万里而来的女友,他实在无法克制。其实,只要他不停,继续下去,今晚这一切水到渠成。可那样的话,未免有些趁人之危,不道德。于是,他努力地克制住了,双眸炽热深邃,紧紧凝睇着身下的女孩儿:"小雪……你,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费雪蓦然一僵。原本已经迷离涣散的眸光,很快凝聚,重新看清眼前的男人。他们在做什么?她是成年人,当然知道……其实,她在飞机上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了。不远万里的主动送上门,干柴烈火的会发生什么,这再正常不过了。可当这一步就摆在眼前时,她还是有些犹豫。这个男人值得交付吗?她不是那种特别传统的女人,但也没有随意到把这种肌肤之亲当做很简单的事——所以,权衡、考虑还是需要的。而就是这样短暂的犹豫,让卓易霖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在干什么?两人确定关系虽然小半年了,可真正在一起谈恋爱相互了解的时间,还不到一周。这种情况下,他就对女孩儿提这种要求,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对不起……"意识到这一点,卓易霖赶紧道歉,将她身上凌乱的衣服拉扯好,马上翻身下来。费雪骤然回神,以为他生气了,忙一把坐起身将他从后抱住。"卓易霖,我……我——"她想解释点什么,可又不知怎么开口,心里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歉意,尴尬得不知所措。卓易霖回头,瞧着她红透的脸颊,揉了揉她的脑袋宽慰:"傻瓜,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也没生气……"费雪怯怯地抬眸,"你真没生气啊?"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怪我太过分就好。"
过分?费雪越发羞涩,"还……还好吧——"她感觉还挺好的呢。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温温吞吞的正人君子,也会有那么疯狂激动的时刻。自己能让他如此失控,如此着迷,说明他是真的深爱自己,深深着迷啊。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卓易霖还气血翻涌着,跟她抱在一起,鼻端全是她身上的气息,叫他无法冷静。只能绞尽脑汁转移注意力。"你吃过晚餐没?"
"飞机上……吃过一点。"
"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吃了吗?"
"在医院吃了点。"
既然他已经吃了,那就没必要麻烦了,费雪甜糯一笑,仰头对他撒娇:"那你就随便做点吧,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好。"
卓易霖温润笑着,又凑上来在她嘴角亲了亲,"你一路肯定累了,先去洗个澡放松下吧。我很快做好。"
"嗯!"
卓易霖带着她在屋里参观了一圈,帮她把行李箱送到主卧,把浴室指给她看,就转身去忙了。费雪站在卧室里,看着干净整洁的大床,床头中央孤零零的一个枕头,莫名地勾唇笑了。这是他睡的房间。把她带进来什么意思呢?难道晚上两人同床共枕?还要继续刚才沙发上未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