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迟剑眉轻挑,示意她说下去。
“反正也没人看着,我……我可以配合着叫几声,世子再弄出些动静来……”
“呵。”
随着裴行迟轻笑出声,陆鸣雪只觉血液上涌,分不出是羞的还是怒的。
“你笑什么?!”
“笑你蠢。”
“难道世子有更好的办法?”
裴行迟又往前走了两步,将陆鸣雪压到身后的梳妆台上。
陆鸣雪想避开,却被他两只手圈住,动弹不得。
她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被吓的。
这么近,万一裴行迟再拿出匕首来,她躲都躲不开!
“假戏真做,怎么样?”
“……我倒是无所谓,世子愿意?”
陆鸣雪嘴上说得轻松,眼睛却死死盯着裴行迟,颇有种他敢说“愿意”,就瞪死他的意味。
裴行迟和她对视良久,突然直起身伸出右手,吓得陆鸣雪一声惊叫。
却听见他冷斥道:“你们的眼睛是不想要了吗?”
陆鸣雪回身,才发现他是伸手将自己梳妆台上的木梳扔了出去,砸得窗户正轻轻晃动。
窗外两个人影惊慌跑开,压在身上的裴行迟也随之退了开去。
原来他刚刚是做给窗外的人看的。
陆鸣雪松了口气,连忙又撤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裴行迟也恢复冷脸:“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不会碰你。”
“那我该多谢世子了。”
“嘴硬。”
陆鸣雪气得牙痒痒,他凭什么如此笃定?
不就是之前一年,她追在他后面无数次热脸贴冷屁股吗?若不是他骗她,她怎会抱着那一丝希望苦苦挣扎?
陆鸣雪的眼眶霎时红了。
这人骗她还不够,还要反复践踏她。
陆鸣雪压住心酸,将涌上来的泪也硬生生逼回去。
她的办法他看不上,那就让他自己想去。
反正被关在这儿难受的人,又不是她。
陆鸣雪将绣架搬到床边立起来,权做屏风,将屋子隔成两部分。
两人在屋子里就这么待到入夜。
陆鸣雪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整天,眼下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便靠在枕头堆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屋外的两个婆子也渐渐打起盹儿来。
万籁俱寂间,一声惊叫划破黑夜,惊得两人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