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心鸾苦笑着解释了前因后果,颇有些头疼道:“她现在脾气越来越大,我都管不了她了。”
北靖王妃坐下来,拈起一块莲蓉糕喂给娇娇吃。娇娇哭过了,肚子也饿了,便张嘴乖乖的吃。
“小孩子嘛,自然最是贪玩儿。明个儿个我让人出府给她搜罗些新玩意儿,她有得玩儿,自然就开心了。”
师心鸾笑着道谢,又看向她绣了一半的绣品,“母妃这是在绣什么?”
北靖王妃笑笑,“我屋子里的屏风有些年头了,正好这两日闲下来,便绣一幅新的换上。”
“这些事,让府中采买重新置办新的就可以了,何必劳烦母妃亲自动手?”
“你父王嫌那些金银玉器太过匠气,不喜欢。”
“那便让绣娘来做,母妃也能歇一歇。”
北靖王妃道:“反正我闲来无事,做做绣工也挺好。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还有五日,十皇子便满月了。依着陛下对十皇子的看重,应是会在挽心殿设宴,你也是时候进宫看看了。无论如何,德妃毕竟是你的…”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师心鸾沉默一会儿,道:“若宫中有旨意下达,我自当入宫道喜。不过德妃娘娘才生产不久,还在坐月子,想是不喜热闹的。等到十皇子百日宴,那时世子也回来了,咱们再一道入宫庆贺也不迟。”
北靖王妃抬头看她。
自从年前她从宫中回来,就很少提起宫中那位,如此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仍旧不太好。
“母妃。”
师心鸾忽然开口,“您说…皇上是不是要放太子出来了?”
北靖王妃默然半晌,悠悠道:“或许吧。等你父王他们回来,大底就快了。”她抬头看向门外,眼中有着忧色。
“陛下心思难测,只怕朝局又要动荡了。”
萧平还未被抓住,但萧家军除去降服的数万人,其他的已溃不成军。无论萧平逃到哪儿,萧家,也已经完了。
太子一出广陵宫,中宫皇后大约就该废了。
毕竟是亲姐妹,再多的恩怨情仇都随着时间更替而淡化,北靖王妃想起皇后的结局,不免有些唏嘘。但也只是微微感慨罢了,并未有太多同情。
师心鸾则有些发怔。
目前来看宣武帝似乎很看重刚出生的小皇子,若是放太子出来必是制衡宫墨。作为太子党系的楚央,又该怎么做?朝凤的打算她隐约能猜到,却又觉得并不全面。总觉得,那女人心思也深沉得很,无论怎么揣测都只是冰山一角。
揉了揉眉心,她叹一声。
罢了,等楚央回来,再与他商议吧。
正月二十九。
临近午时,师心鸾正在给女儿喂食,外面忽然传来声音。隔得太远,她听不清。正准备让紫霜出去看看,下一刻,乐槐打了帘子一溜的窜进来,目光喜悦。
“世子妃,世子回来了。”
师心鸾愕然,手中舀着瘦肉粥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