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的心思被说破,眼中的情绪格外阴森:“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帮凌慎行抢回了他的女人,她还不是要跟着凌慎行,怎么也不会在你身边。”
尤墨染长眉一挑:“楚大帅,知道沐晚为什么不愿意呆在你身边,和我却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吗?”
楚南风听到这几个字不由黑了脸,想起沐晚对着他总是冷言冷语的样子,不管他多关心她爱她,她都无动于衷,相反,她听说尤墨染被自己抓了,那紧张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甚至低声下气的求他放过尤墨染。
尤墨染知道他不会回答,他自然也想不出答案,于是笑了笑:“虽然我也爱她,但我的爱与你不同,我爱她,更希望她得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你这样去扼杀她的幸福,所以,她和我是朋友,和你是敌人,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样的事情讨好她,她都不会对你改变成见。”
“尤墨染。”气急败坏的楚南风打断了尤墨染的话,“我不想听你的高谈阔论,我父亲重病在身不易操劳,你放了他。”
“放心,只要楚大帅让我顺利过了边界,我便将老督军拱手奉还。”
“若是我放你过了边界,你却又对我父亲起了歹意怎么办?”
尤墨染勾唇冷笑:“楚大帅可觉得这句话耳熟吗?”
当初他在船上劫持沐晚的时候,和凌慎行之间也有过这样的对话,楚南风不由生了恼意。
这个尤墨染真是该死!
“督军对我的价值只是帮助我逃出吉城,我对已经不上战场的老头子不感兴趣,更是懒得动手杀他,大帅放心,我可不想抢个老头子回去当媳妇。”他的话说得风趣,脸上不见笑容,句句都在讽刺楚南风。
楚南风纵然冷静也被这几句话呛得红了眼睛,但是一看到自家老父那虚弱的样子便又心软了下去。
“大帅不要犹豫了,再吹一阵子风,我怕老头子这身体受不了啊。”
老督军闭着眼睛,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他没想到自己大大小小战役参加了无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儿子的累赘,但是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军火贩子,他是督军,两相比较起来,楚南风应该不难做出选择。
楚南风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与尤墨染周旋,其实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自己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老父的性命重要,这身体好不容易见好,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楚南风的孝顺人尽皆知,尤墨染不了解他,其中必然是受到了凌慎行的指点,想到那个差点死在他手下的男人,楚南风的眼底翻起狂风巨浪,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凌慎行跪在他面前将沐晚乖乖的送给他。
尤墨染一出边界立刻就有辽城的军队接应,领头的将领看到督军,顿时举起了手中的枪。
尤墨染道:“少帅的命令,只要楚南风放了我们便可以将督军安然无恙的放回去。”
那将领听了这话才把枪收好,而楚南风立刻派了一个人过来将老督军搀扶了过去。
“父亲。”楚南风疾走数步上前扶住了督军,“快点上车,我带了大夫过来。”
老督军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长叹一声:“那女人还是不要罢!”
能让凌慎行这样大费周张的设局营救,必然不是普通的女子,若是让她留在吉城才是埋下了祸根。
楚南风抿唇不语。
老督军知道这个儿子的脾性,不再说什么,被人扶着上了车。
回到楚家后,老督军吃了药先歇息了,楚夫人经历了天马寺的事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念了一阵佛经也就安定了下来。
她抬起眼皮看了眼坐在督军身边,一脸凝重的楚南风,叹了口气:“我是没想到被她算计了。”
“也怪我疏忽大意,跟母亲没有关系。”他早就清楚沐晚是个心思百转千回的,丁如之和丁盛龙这样害她,她都可以扭转乾坤,更何况是楚夫人。
楚夫人道:“其实我也没有怪她,毕竟你把人家掠来,她也是不愿意的,能治你父亲的病已经很感激她了。倒是今天这事让天马寺平白受了一场灾难,回头我这里出钱将那座大殿修饰一下,佛祖的跟前染了血总是不好的。”
楚南风点头,“只是沐晚这一走,父亲的药就断了。”
沐晚说过,督军这病不能断药,要想续命必然得用药供养着。
“那倒不见得。”楚老夫人道:“今天上山时,她说让丫头送了一个箱子给我,说是她手抄的佛经,我回来后打开来看,你猜里面是什么。”
楚南风挑眉:“什么?”
“满满的一箱药,都是给督军用的,我看足够用上一年没有问题。”
只有一年的药而没有写配方,楚南风知道以那个女人的精明,她是想用配方来向他换东西,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思前想后,十分长远。
他明明应该厌恶她的聪慧,却又不可救药的爱上她的这一点。
楚夫人想到此,默默盘着佛珠:“医者父母心,督军是她医治的,她还想着不能半途而废,抛开别的不说,单是这点就能说明是个好姑娘。”说着抬起眼皮:“子昂,你从小就是偏执的性子,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一旦喜欢的东西就要千方百计的弄到手,可是人不是东西,他是有感情有生命的,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