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神钰。
但是,他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样,胡子拉碴,头发蓬乱,身为一个军-人,本来十分注重形象的他,这个时候竟然连最基本的穿着整洁都没有做到。
“谁在里面?”
“你弟弟司爵在里面呢,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一整夜了。”
裴庆云看到后,看着这个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神钰不说话了。
有那么一刻,他就想转身走,半点都不愿意进去这个家里。
可这时,里面一道笔挺颀长的身影,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已经快步出来了。
“过来了?快进来吧,所有事情还在等着你才开始呢。”
霍司爵站在这栋门边上贴着白色对联的别墅前,在看到这个人后,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就只是像以前那一,淡淡的看着他说了句。
神钰:“……”
看了这个人一眼,最终,他还是提脚进去了。
却看到,进来后,这红馆里,虽然所有的丧事仪式都还没有举办,可是整栋别墅都已经被布置的一片白色茫茫了……
有挂着的白色挽联,还有随处可见的白菊花。
就连他们家平时挂在墙上的相框,此时也换成了黑白照,上面分明挂上了两块白花黑绸。
神钰猛然瞳孔重重的缩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一阵剧痛又从他的心口处蔓延出来后,他站在那里,竟连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你没事吧?”
霍司爵见了,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可这个人,却忽然就在他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立刻,他就甩开了他,大步流星便朝里面灵堂走进去了。
霍司爵手僵在了半空中。
裴庆云也在旁边看到了,顿时,她也脸色变了变:“司爵,他?”
“没事,去通知宾客吧,就说十点后灵堂开放,让他们要吊唁的过来吊唁。”
霍司爵恢复了正常,又是平静的吩咐了一句后,他便跟在前面这个人的背后,也一起进去了。
这应该是这个人第一次甩开他。
那么多年了,从他18岁在瑞士那年救下他,到现在已经十余年,他每一次都是像亲哥哥无条件的包容他关心他。
就算是他霍司爵有时候很不可理喻,他也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红过脸。
那现在,算什么?
霍司爵跟着一起来到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