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他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再抠抠搜搜过日子肯定不能了。
前头有钱,他当然是更在意精神上的满足的,可如今没了钱财支撑,姚翠也不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他也没那心思了。
再加上,这回断腿,他也埋怨姚翠的!
其实盛槐也好,盛旷也好,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
心里都只有自己。
自私自利得很!
姚翠想起有件事没跟盛家人,刚走过来,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这番话,她不由停住了脚步,心里如翻江倒海。
她没想到,这才第一日,盛家就开始这样盘算了。
她心中倍感失望,又很是痛恨。
又见盛槐和盛旷没说话,就觉得他们应该是不好反驳盛母这个长辈。
故而,她心里就恨急了挑拨离间,心肠歹毒盛母。
当初她对林氏动手,盛家人也不是全然不知,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
现在没有了好处拿,就想把她甩开,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姚翠垂下了眼脸,遮住了眸子里的恼恨,转身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不在乎盛母几人如何想。
她只在乎她的儿子!
应该说,她只在乎儿子能不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前程!
而这边,林耀宗离开盛家后,就把马车让给了盛楚楚,让人先把病弱的她送回去,然后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他自己则是跟着去了县衙拿了和离书。
等到把盛父也送走后,他积蓄了一天的力气也瞬间散了,整个人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也幸亏赵容则眼疾手快把人给扶住了。
赵容则紧张道,“姥爷,姥爷,您怎么样了?”
林耀宗喘了口气,勉强稳住了身体,“没事,我就是,就是有点头婚眼花,应该是饿到了吧!”
赵容则却知道,他应该是气着了,加上他年岁大了,身体也不行,这回又强撑着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已然是强弩之末。
他也不揭穿要强的林耀宗。
他左右看了看,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医馆,心里一喜,“姥爷,前面有个医馆,我们先过去看看。”
“我不看……”林耀宗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想多添烦忧,“赶紧的,回去吧!别浪费这个钱,阿宛也看过了,我没事的……”
“那咱们就去讨杯水喝吧!这也忙活了一天了,我也口干舌燥的。”赵容则好说歹说,跟赵三河把人给强行扶去了医馆。
大夫给瞧了瞧,林耀宗这种老年病,也没得多说,养着就完了,时候到了,也就那样了。
其实还是那句老话,戒骄戒躁,平心静气,方能长久。
虽然没说得太清楚,但大家都是心里明白的。
赵容则有些感伤。
倒是林耀宗很看得开,他吃了大夫给开的药丸顺气,说道:“人老了总是有这一遭的。晚些你们别跟你姥姥说,免得她担心,她身体也不大好,没得操心多了,让她多快活两年吧!”
赵容则:“姥爷……”
林耀宗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褶成一朵菊纹,“好了好了,摆什么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行了,水也讨了,我气也顺了,别耽搁人大夫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