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认真道,“我不与你计较。但我家也容不得你了,明儿个我就喊人送你回去!”
“对了,她卖身契呢?”赵宛舒问。
赵青栀闻言,挠了挠头,愣了愣,“卖身契?她们没给我……”
赵宛舒听着就越发好笑了,这赵释帆做的什么恶心人的事儿!
他且不说他是不是故意与荷露有染的,但荷露设计赵二湖,把她生的孩子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届时无论如何,这孩子都会成了赵氏的血脉。
赵释帆若是真知道,今后荷露的地位也是稳固的。
这些人里,也就她这憨憨的二伯从头到尾是个傻子。
再来,不把卖身契捏在手里,敲打惩奖,就如你开公司不签劳动合同,人家想给你干就干,不干还能告你不合法。
虽然这没那么严重,可没卖身契,这些下人就不可能安心伺候这上下那么多口人,人人都是赵释帆的眼线,怕是这些恶心人的小动作也少不得赵释帆的示意的。
想明白这些后,赵宛舒的笑容愈发真诚了,她笑盈盈道,“那敢情好。这就不是阿栀府中的下人,那就更没有留着的道理了,没得传出去,还说这家里头虐待旁人家的下人。”
“这样,这次我亲自请镖局的人护送几位回赵氏的。放心,我会亲自在信里写明原因的,想必赵老太太,也会很高兴多添个曾孙了!”
荷露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她紧张地扑到赵宛舒跟前,“不不不,我不走。”
“这是哪里话?我这是送你回去跟你家主子团聚,指不定以你的肚子,以后还能博个姨娘当当!今后也能真正翻身当主子了!”赵宛舒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脸蛋。
荷露却越发颤抖,她眼角余光飘到赵青栀,连忙又转求她,“小姐,求你别送我走。我今后一定好好伺候您,以后断然不敢生半分想法的,您就是我的亲主子,求您饶了我吧!”
“我若是回去,定会没了性命的啊!”
赵释帆虽存了恶心赵二湖的想法,可他还没正经娶妻,赵氏虽是皇商,治下不算严,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她若是回去,别说肚子,便是性命都保不住!
赵释帆他们是不会让她的事爆出来,她们伺候不好,回去自有理由要他们的命!
这下莲心和方陆也反应过来,纷纷求饶。
她们在青石板的地面磕头,磕得头破血流都不敢停。
赵青栀愣了愣,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被吓到了,反射性依偎着赵宛舒,寻求她的帮助。
赵宛舒就冷淡很多,“你们也不必以此相挟。你们若是真的有心,就不该害阿栀险些丧命。都说什么因种什么果,你们既想好好当赵氏的仆从,这里自不敢拦着你们尽忠。”
顿了顿,她觑了眼面无人色的荷露,“你肚子里是赵释帆的孩子,留在这,像什么话?”
这孩子才是真的烫手山芋。
大户人家为了夫妻和睦,断然是不会留下庶长子的。
届时,赵氏迁怒,那岂不是就变成赵青栀他们故意跟他们作对了!岂有好果子吃?
她可是听说了,赵释帆的亲母,可也是大家闺秀出生。
荷露哭道:“可,可孩子是无辜的……”
赵宛舒虽是个大夫,可这也不是她能管得着的,她又不是菩萨。
赵容则听得头大,“人孩子有爹有娘的,无辜不无辜,不是自有爹娘做主吗?还轮得到旁人来施舍他活着不成?你可别往我们头上栽赃!”
照他说,快活的时候咋没想这茬,而今想要别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脑壳有包吧!
赵李氏却是听到性命不保时稳不住了,她不高兴道,“你们都说得什么话?这孩子能投胎来,那就是缘分,怎么就要没了?我看谁敢把你送回去,回头你就挪到我那屋去,我看着你!”
这可是她重孙,她可不能丢!
荷露如蒙甘露,连忙朝着赵李氏磕头谢恩。
赵李氏很是受用。
赵青栀气得咬紧了牙关。
至于赵二湖,他还在发懵。
赵宛舒揉了揉额角,不由噗嗤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