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得到了赵释帆的致歉,赵宛舒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她知道赵释帆不高兴,但是她才不在乎这个!
她高兴了就成!
而黎昭染见到赵释帆识趣,微微颔首,就朝着一旁的砚台示意道,“砚台,你送一送赵大夫!”
砚台有心想说话,但对上黎昭染的视线,他又生生忍了下来,抿了抿唇,低声道:“是。”
徐鸿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如今黎昭染有话在先,显然是不想为难赵宛舒,他身为下人也不好多言,只能目光灼灼地望着赵宛舒。
赵宛舒也没想到黎昭染竟然会放了自己走,她有些诧异,“黎公子是愿意让我走?”
她还以为能跟赵释帆这种人扎堆的人,也不会多讲理。
她平日里也没少遇见胡搅蛮缠的,少见像是黎昭染这般明事理的。
黎昭染掩住嗓子咳嗽,“我知道,这治病也是看机缘的。也许是我机缘未到,此次实在是麻烦赵大夫了。”
顿了顿,他有些失落的笑了笑,笑容里掩藏着几分苦涩,“我这个病,我也是晓得的。我自小体弱,大夫就说过,我只能精细着养,否则怕是容易夭折。”
“本来早年就说我活不过二十,如今我就快到生辰,我爹娘难免心焦。但我总觉得,这都得看命数!而且,能那么快活的活了那么多年,我其实也已经很满足了。”他说着又住了口,赧然道,“让赵大夫见笑了!此次让你跑了一趟,甚是不好意思,晚些我再给你赔礼!”
他的眼眸很黑很亮,犹如最亮丽的黑珍珠,有种别致的明媚。
赵宛舒却被他的笑容弄得怔住了,他的笑容很暖很平静,而且她也看出来了,他的话并非是讨她同情,而是真的如此。
他心如他所言一般。
他的确是不在乎这些的。
赵宛舒本来是想掉头就走的,如今看到这般积极生活的人,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离开了。
砚台已然走到了她身边,弯腰比出了请的手势。
“赵大夫请!”
赵宛舒顿了顿,她转回身,看向上首又在咳嗽的黎昭染,“公子,我愿意给你看病!”
黎昭染愣了愣,“赵大夫,你——你不必勉强的!”
徐鸿和砚台却都是一喜。
徐鸿当即道:“阿宛,你真的愿意?那真的是太好了!劳烦你给我家公子瞧瞧!”
砚台也是嘴角含笑,当下就擦干净座位,搬走棋盘,示意赵宛舒坐。
赵宛舒也没推辞,她坐下后,看向目露好奇的黎昭染,“不是勉强。就算是,我的医缘吧!我看病,也蛮挑人的,如今我看公子有眼缘!就不知道,公子可否愿意让我给你诊个脉!”
黎昭染怔忪,很快他回过神来,挽起衣袖,胳膊就搁到了桌上,“那就劳烦赵大夫了。”
他的手腕很白很清透,其下青色的血脉几乎是清晰可见的。
赵宛舒以薄帕覆在其腕部,然后才隔着帕子给他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