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外头那些怎么算?都说是从你们柳府传出去的。我总不能怀疑你,所以这才觉得是赵大夫说漏了嘴,我……你是不知道,阿篱都被逼成什么样儿了。顾牧那混账东西,娶的那些个妾室,个个都盼着阿篱出事,好取而代之……”
“我气啊!”
顾牧后宅人数众多,这女人多的地方,争斗也就多了,每个人都挤破脑袋想往上爬。
若是一旦嫡女落了下来,那下头那些庶女也就有了出头的机会。
邹婵娟这阵子没少被挤兑,她是又气又心疼孩子,心如刀割。
柳夫人边安抚她,边示意仆从把顾家的人拉开,让赵宛舒坐下。
等到哭了一阵子,邹婵娟眼睛都红肿了,她捂着脸道,“我如今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你也知道,我向来主意不如你深,我跟着出任时,我娘就一直担心我。现在更是害了我的阿篱,我对不起她啊……”
柳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赵宛舒开口道,“顾夫人,你方才说,这流言是出自柳府是吧?你有没有想过,柳府如今知情的只有我和柳夫人。”
“那幕后之人,这是想挑拨您和柳夫人的关系。您是府衙官夫人,真想对付柳夫人,虽颇为了些心力,却也不是不成的!到时,你们二位这交情没了,从此恶了彼此……”
邹婵娟愣住,“何人如此歹毒?我,我自问初来,不曾害过何人,更不曾和人起冲突,怎么就有人要费力对付我!”
“不是对付你,是对付我!”柳夫人接口道,她皱眉道,“可我自问少有交际,如何引来他人恶意?”
“你们想想,若是阿篱小姐的事爆出来,最得顾夫人厌恶的是谁?”赵宛舒继续道。
“是……”
“是我。”赵宛舒慢慢道,“虽然你们两位的交情会有裂痕,但真正会惹人怀疑,是我啊!”
“顾夫人和柳夫人两位是手帕交,彼此也是知晓为人的。但我不同,顾夫人定然会打压我,拿我问罪,甚至是因此迁怒柳夫人不够谨慎。”
“如此一来,倒是一箭双雕!”她摸了摸下巴,轻轻道,“对方定然是与我和柳夫人有些怨言的。至于阿篱小姐,可能只是当了那事件的引子!”
“你的意思是……”柳夫人闻弦歌知雅意,瞬间就站了起来,面色铁青。
赵宛舒朝着她摊了摊手。
柳夫人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不可能。这不能解释啊,最近她不曾出府,又是如何晓得这事儿的!而且,又是怎么安排人去做的?”
“她不过是个……”
邹婵娟看她们打哑谜,听得一脸懵逼,但她却也听清了里头的意思。
她一把抓住柳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仔细说说,是谁害了我儿!你说啊!”
柳夫人抬手摁住了额角,看着她这般焦灼的神情,她一时有些难以启齿,又倍感难受,毕竟如此一来,这事儿还真就成了她家的责任。
是她管束不利导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