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了赵容朗的院子。
江明衡与赵容朗叙旧,便先去了他的房间说话,从大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正跟萧家兄弟说话的赵宛舒。
萧承煜刚才中途回去了一趟,把江明衡送去的药材拿了大半过来给赵宛舒。
赵宛舒有些惊讶,“这是?”
萧承煜正色道,“是江公子送来的赔礼。我们留着也没用,倒不如给你行医救人,最是恰当。”
赵宛舒愣了愣,“江明衡送的?”她随手翻捡了下礼物,发现送的药材都不算便宜货,“他这是干什么?”
萧承煜扯了扯唇角,冷笑道,“给江逐月赔罪。”
赵宛舒动作顿了顿,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她才憋出一句,“他倒是个好哥哥。”
如今江明衡伏低做小,各种周旋,可不就是想把大家心里对江逐月的怨气给消下去,可算是用心良苦。
只是,她也有些说不出滋味来。
“你不高兴他这般做?”萧承煜敏锐地察觉出她的心情变幻。
赵宛舒扯了扯唇角,“倒不是,他身为哥哥给妹妹铺路,本就无可厚非。再说,他们同是江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只是颇为感慨……”
江明衡以往如明月般温润优雅的贵公子,如今却要俯下身段替妹妹作揖,也不知江夫人若是知道,是觉得兄妹友爱,还是心疼儿子……
不过,这些她也不便与萧承煜说。
她起身道,“既是萧公子盛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得先去看看十四姐弟两人了!”
今天回来后,就忙碌得头昏眼花,一时竟是漏了这对姐弟。
她去劈开的偏房里看望了下,十四还是昏迷不醒,受伤那么严重,哪里能那么快好转,不过好在伤口已经不出血了,人也是活下来了。
那弟弟正围在床边紧张地望着她,见她收回手,急忙磕磕巴巴道,“姐姐,我姐姐她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好起来?”
他实在吓怕了。
赵宛舒看他小脸紧绷,面上都是担忧,看他外表跟萧韶光也差不多,她摸了摸他的头道,“嗯,还算稳定。晚些煮了汤药灌下去,我晚些给她再换次药,只要不发烧,今夜平安度过就成了。”
小孩子闻言不由松了口气,他突然跪下来,“阿期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给您磕头了……”
说完,他就哐哐磕了两个响头,赵宛舒拉都没拉得及。
赵宛舒无奈,“快起来,我不喜人磕头。那样的情况,换谁都不能坐视不管的。好了,你擦擦额头。”
她给递了块帕子,“你方才说你叫阿期,哪个期?”
阿期乖乖巧巧地捧着帕子擦脸,老老实实地回答,“日夜期盼的期。听说是我阿娘很是喜欢期盼我的到来,所以才娶的这个名字。”
“一期一会,是个好名字。”赵宛舒念叨道,旋即她好奇道,“瞧着你说话很是分明,你读过书?多大岁数了?”
“过年后就五岁了。”阿期掰着手指算道,“不曾念过,是姐姐教我写过字。”
那就是才四岁了。赵宛舒心里有了底,眼看问个小孩子也问不出什么来,她也便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