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心口惶惶然之余,忍不住问了句,“这是真的吗?”
可不用赵宛舒回答,她又苦涩地勾唇,自问自答道:“怎么可能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可能……”
其实,她倒是宁愿是假的。
她宁愿这次是赵宛舒误诊,宁愿赵宛舒医术不精,也好过这答案。
毕竟,谁不知道心病难医!
也难怪这么多年,都丝毫不见好!
赵宛舒没有说话,她在等柳夫人自行消化这个结果。
这说是心病,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种心理战障碍病症。
柳夫人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态度,不过,她的心情还是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不少,她看向赵宛舒,摸了摸湿润的眼角,“让阿宛你见笑了。我是没想到……那,阿宛你能治吗?”
她充满了期待。
赵宛舒:“夫人想必也知道,心病难治,因为它不是外在的药物能够影响的。这是一种心理上的障碍,需得病人自己克服,自己战胜,我也只能提供一些治疗思路。”
“更多的,还是得看柳小姐自己了。”
柳夫人有些失望,但又打起精神来,比起全盘拒绝,这种已经足够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
赵宛舒缓缓道,“夫人需得回忆下,当初柳小姐为何会受伤失语的,或许这就是治好她的方向了。”
“因为心理疾病者,都得跨越一个坎儿,才能重新站起来。”
柳夫人闻言,愣了愣,脸色微微一变,半晌都没有说话。
赵宛舒注意到她的为难,“夫人怎么了?是为难吗?”
柳夫人苦涩地一笑,“这个,恐怕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我需得问过我家老爷,还得跟,跟阿蕊商量商量。说实话,这件事我们目前也有些一知半解的地方,阿蕊她……她对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有些缺失。”
赵宛舒怔忪了下,她虽然意外这个结果,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颔首道,“那成,您这边商量商量,毕竟如果这个事情不解决,阿蕊小姐的病情我也很难下手诊治了。”
说起来,这种精神疾病,她还很少碰到,并非擅长之处。
只是,柳家开口,她不好拒绝。
柳夫人道谢,让人送了她回去,然后又在屋里坐了半晌,直到柳庆云哼着小调回来,看到未点的灯,他有些奇怪,刚要退出去问问丫鬟夫人何在。
就看到桌前的一道黑影,他愣了下,惊叫了一声。
柳夫人缓缓站了起来,“老爷?”
柳庆云这才恍然回神,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点了烛台,看到是柳夫人,他惊讶道,“夫人,你怎么不点灯啊!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他注意到柳夫人微红的眼角,急忙跑了过来,揽着她的肩膀道,“怎生还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夫人心中难受,见到丈夫归来,心中紧绷着的弦瞬间断裂,扑到他怀里低低哭泣。
柳夫人向来清傲强硬,虽然婚后变得圆滑了,但却也不是个爱哭哭啼啼的人,成亲后日子还算顺畅时,也是很少见悲伤的。
一般哭泣都是因着他们父女。
柳庆云心疼地给她拍背顺气,“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夫人快莫哭了,仔细伤到眼睛。到底是怎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