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怀臣拍了拍朝阳的后背,视线落在朝阳发间的簪子上。
视线凝滞了片刻,木怀臣惊愕的看了木怀成一眼。
心口一颤……
没有多想,木怀臣只能劝自己,是哥哥太爱朝阳。
但这个爱,是兄妹之情。
“听闻朝阳郡主回宫,皇后娘娘在皇宫醉仙台宴请朝阳郡主用膳。”
门外,是宫里来的太监。
朝阳蹙眉,沈芸柔……
“醉仙台是宴请朝中大臣的场所,如若只是唤朝儿吃饭,不必在那,看来……有外臣。”木怀臣也有些担心。
沈芸柔能请的还能有谁。
无非就是沈清洲。
朝阳的手指瞬间握紧。
沈清洲……
“朝儿若是不愿,称病便是。”木怀臣小声开口,反正……朝阳身上现在有大虞皇后的身份撑腰。
木怀臣始终看不透那大虞的皇帝胤承,但从他所做的所有事情来看,他爱护朝阳绝对是真的。
他给朝阳的每一个身份,都像是免死金牌。
从前的和亲也好,现在的大虞皇后也好,这对于朝阳来说……都是在他国行走的免死金牌。
江湖人可能不在乎,但朝堂皇室,绝对不可能不在乎。
谁都怕引起两国战争,更怕得罪大虞。
“无妨,知彼知己。”朝阳摇头,既然沈芸柔这么积极的找她,那她不能不见。
不见,反倒让沈芸柔觉得她怕了。
……
皇宫。
醉仙台。
“父亲,朝阳此番回京绝对是冲着我们来的,为何您迟迟不曾出手。”沈芸柔紧张开口,不是质问,而是不解。
沈清洲抬头看了沈芸柔一眼,脸色一沉。“朝阳这边,为父自有安排,不许轻举妄动,更不能擅自对她下手。”
“父亲还在护着她……”沈芸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就因为她是白狸的女儿吗?“她又不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何必……”
如若朝阳真的是父亲的女儿,是她沈芸柔的妹妹,那沈芸柔无话可说。
血缘亲情对于沈芸柔来说还是看重的。
但朝阳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很明朗,她根本就不是沈清洲的女儿,也不是她沈芸柔的妹妹。
“如若……”沈清洲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父亲还在幻想……”沈芸柔苦涩的笑了一下。
沈清洲是还在幻想,朝阳万一是她的女儿呢?“您这么多年没有动白狸和朝阳,还不是因为您始终存在幻想。”
幻想着白狸骗了他,也许朝阳就是他的孩子。
“父亲,萧君泽已经开始行动,他断了女儿在宫中的全部耳目……”萧君泽是真的狠,用一个孩子……将她在宫中安插的眼线全部铲除。
借着谋害皇子的名号,斩草除根。
“芸柔,这件事为父是不是提醒过你?”沈清洲冷声开口。
沈芸柔眼神闪躲,呼吸急促的握紧手指。
确实,沈清洲让她除掉小家伙,是她……不忍心而已。
“杀伐果断如你,却因为一个孩子?”沈清洲不能理解。
“父亲对朝阳又何尝不是!”沈芸柔有些委屈。
她对小家伙的感情,与沈清洲对朝阳没有区别。
虽是别人的孩子,可自己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父亲,萧君泽对女儿下手,女儿也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朝阳已经入宫,今日这顿晚宴,女儿必须让萧君泽付出代价。”沈芸柔眼眸一沉,再次开口。“父亲只管用膳,无论女儿对朝阳做什么,您都不要插手。”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朝阳暂时还是萧君泽的软肋,她要动朝阳,让萧君泽尝尝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