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后来在一起的时候,贺铭川也没有跟桑洛提过当初他去找过她,还看到她奔到傅景行的怀中。
那是贺铭川最糟糕的一段时间,两年的努力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也没有得到父亲的理解。
转头又发现桑洛有了男朋友,而且那个男朋友还是傅景行。
是谁都行,可偏偏是傅景行。
贺铭川可能也是那次有了忤逆父亲的想法,并没有按照父亲的想法来。
他留在了那边,几乎切断了与家里的联系,每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飞行,又或者是训练。
后来,他的师傅跟他说,以他现在的心理状况,不适合继续留下来。
可以给他放一段时间的假,让他好好调整状态,等状态调整好了,再继续回来。
否则,他继续飞的话,迟早会出问题。
他说自己没问题,不需要放假。
他太执拗了,所以上面决定给他强行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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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铭川就又回了宋城。
与往日的意气风发不一样,他这次回来没有跟家里说,他住在沈寒江外面的公寓里,没事的时候就和他去喝酒。
他见过十二点灯红酒绿的酒吧,见过凌晨三四点几乎没什么人的嘉陵江,见过清晨时分冉冉升起的太阳。
他的生活一团糟。
但他发现,桑洛的生活比他的更糟糕。
再见她的时候,她好像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瘦得风一吹,就能将她吹走一样。
她在隔壁桌喝酒,但并不是来消费的,而是陪别人喝酒。
穿得也挺性感,黑色吊带裙,细高跟,浓妆,脸上是努力扯出来的笑。
他就那么坐在卡座上,看着桑洛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因为只要喝下一杯,那酒杯下压着的钱,就是她的。
度数越高,钱就越多。
沈寒江撩完妹子,似乎已经决定好下一场去哪儿。
他过来坐在贺铭川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桑洛。
便说:“刚来的,还挺新鲜,要不要哥们儿给你叫过来?”
“多少钱?”他声音很淡,想知道多少钱就能带走她。
但沈寒江从他话语中听出了淡淡的怒意,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几万吧。”沈寒江道,“便宜得很。”
贺铭川很不想用钱来衡量桑洛,但她那时候的确在用那种方式赚钱,他很不舒服。
后来,她好像喝不下了,捂着嘴去了卫生间。
鬼使神差的,他顺着她的方向去了。
倒是没见到她在吐,而是看她和叶阑珊在走廊那边数钱。
她数钱的动作很利落,不知道是不是做习惯了。
叶阑珊问她:“你还差多少?”
“九十多万。”
叶阑珊听了,就挺来气,“那家人就是故意讹你,我要是你我就不给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再不然,你回桑家要,明明是桑悦做的,凭什么赖给你?也就是看你好欺负。”
桑洛无所谓地笑了笑,“就当扯平了吧,以后和桑家不拖不欠。”
桑洛将钱收好,又说:“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不舒服去医院挂水了,再那么喝下去,非得被他们弄死。”
“行,你从后门走。”而叶阑珊拍了拍桑洛的肩膀,给她打掩护。
桑洛没再多说什么,熟练地溜到后门,离开了。
但叶阑珊从走廊那边出来的时候,却被贺铭川给拦了下来。
他只问道:“她干什么了,欠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