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江将桑洛拉到厨房后边的阳台,关上门,这里清静一点。
他跟已经明显有不耐烦的表情的桑洛说:“贺家的事情你多少应该清楚的,老贺和他父亲的关系很紧张,这次他爸又把傅景行叫回来,说得好听一点是不辜负自己的大儿子。但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老贺和他妈妈的感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桑洛很明白前妻的孩子在新的家庭里面会受到怎样的排挤。
不过先前看贺乘风对傅景行很是偏爱,估摸着贺铭川没少受委屈。
“前两天老贺他爸说要把他手上的研发项目给傅景行,但那个项目是老贺进贺氏就创立的,跟他儿子一样,而且还是老贺为了完成他妈妈心愿的项目。老贺挺不爽的,结果傅景行拿过那个项目的第一时间就是喊停,说项目不赚钱。”
就在这个公寓的书房里,有一整面墙上放着的都是各种型号的无人机模型。
贺氏在无人机领域属于领头公司。
沈寒江又说:“不过那些都不重要,现在老贺被停职他心里头堵着气,他没别的宣泄渠道,就找人来热闹一下。”
听着沈寒江这么说,桑洛又觉得贺铭川蛮可怜的。
不过脑子里面闪过的又一句话是——同情男人,倒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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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完,说:“是挺热闹的,那你们继续热闹,我不打扰你们了。”
“别啊,”沈寒江拦着她,“既然你来了,我们就撤了,人交给你。”
其实桑洛来了看到贺铭川在家里开轰趴就不愿意留下,结果沈寒江一句话就把人全部叫走。
贺铭川还在蹦着,身边的女生就都走了。
一抬头,就只剩下桑洛。
他似乎觉得有点扫兴,从床头拿了烟出来,瞥见那几个散落的套的时候,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
桑洛看他点烟,动作颓废又充斥着氛围感。
半晌之后,桑洛问他:“你怎么样了?”
贺铭川抽着烟,往桑洛这边走来,但他并未在她身边停留,而是去了厨房。
他渴了,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拧开喝水。
说实话,贺铭川不搭理人的样子,挺可怕的。
这个感觉就像当初下狠手揍人时的样子,桑洛觉得他可能真的是个疯子。
桑洛走到餐厅这边,又问了一遍:“要不我叫个阿姨过来把这边打扫干净?”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精味,但人却是清醒的。
“要你管?”他声音很冷地回,就连眼神都像是萃了寒冰一样。
要不是桑洛刚才听沈寒江说了那么一遭,她会管?
“算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桑洛回,“你先去洗个澡吧,这边我来收拾。”
贺铭川将矿泉水瓶子往岛台上一放,瓶子是玻璃的,那放下去的力道不小,瓶子都被震碎了。
桑洛看着他的手被扎破,鲜血混着水流在象牙白的岛台上,还挺渗人的。
“你不用在这儿献殷勤。”贺铭川收回手,就这么手里头滴着血地往客厅里走。
桑洛站在岛台这儿,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没有人会在对方冷言冷语下依旧保持着极大的热情,何况桑洛本来就不是那种很会哄人的人。
她深呼吸,极力地压下心里头的那团火,找到他家的药箱,提着过去。
这一路上踢开了气球,越过了酒瓶,最后将药箱放在茶几上。
她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打开药箱,从里头拿了碘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