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站稳身子,猛地转身看去,看到秦寿一手扯开架子,一手艰难的揉着后脑勺,精致漂亮的眉眼紧紧蹙起,仿佛很痛苦的模样。
那只铁架子,刚才砸到他了。
她刚想上前,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陆之庭一脸担心的冲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把她检查了一遍。
“小宁,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砸到,有没有受伤?”
宁烟摇了摇头:“没有。”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秦寿,觉察到她的目光,陆之庭先她一步开口了。
“感谢秦公子救了我家小宁,你若受伤严重的话,我帮你叫个医生?”
秦寿淡淡瞥了他一眼,眉眼里透着漫不经心的倨傲与冷冽。
“这是我和宁烟的事,自然不用你来感谢,更不用你替她操心,不过是挡了一下坠落物而已,小事一桩。”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陆之庭没有跟他废话,转头看向宁烟:“小宁,我们走吧?”
宁烟看了一眼秦寿,不经意的与他的目光相撞。
视线在空中汇聚,刚才还倨傲清高的男人,在望向她的一瞬间,桃花眼里又染上了赤裸裸的深情,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
宁烟直接撇开视线,不再看他,冲着陆之庭点了点头。
“嗯,走吧。”
陆之庭扬起唇角,单手拎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几步走到车前,塞进后备箱里,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护着宁烟上了车,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体贴入微。
似乎是刻意做给谁看。
直到商务车缓缓滑出路面,消失在坑坑洼洼的小镇尽头。
秦寿站在原地,眯起眼眸,整个人显得孤零零的,冷清又落寞。
一阵风刮过,吹起他额前略长的碎发,发丝晃动,连带着后脑勺被砸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探手摸了摸,没流血。
只是冒起了一个肿包,问题不大。
应该不会再失忆。
“哔——”
汽车喇叭声响起,一辆帅气炫酷的越野车停秦寿面前,车门打开,陈律从里面跳下来,鲜少穿着一身运动装大步走过来。
“秦少,我来接你了!”
秦寿没有理他,目光还在怔怔的盯着小镇的尽头,整个人的气质失魂落魄的。
像个被丢弃的流浪狗。
陈律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你们俩没戏,你非不听。”
秦寿转过头,阴恻恻的盯着他质问:“你们都知道我失忆的事,为什么之前全不瞒着不告诉我?”
陈律连连摇头,为自己辩解。
“我是受秦董所托,不敢告诉你,不然他就要把我发配到非洲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命苦的特助,哪里敢对抗董事长的意思,你也要理解理解我。”
秦寿冷冷笑了一声:“所以你就在旁边看我笑话,吃瓜吃的很开心是吧?”
陈律立刻摇头否认:“秦少,我可是一直跟着你做事的,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看你的笑话,再说了,你和宁烟之前的详细事情,我也确实不清楚,你以前也没告诉过我呀,我顶多吃了一半的瓜。”
“……”
“要说全程吃你的瓜的人,那必然是封延年和楚御白,他们两个知道的最多最详细,又和你的关系最好,不也一样没告诉你么……”
陈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把锅迅速甩出去。
秦寿听完他的话,脸色更黑了。
爱情没了,友情也快没了!
看着他难看至极的脸色,陈律叹了口气,凑上前开口道:“秦少,回去吧?”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宁烟是不会接受你的追求,你非不信。”
“还私自跑来纠缠人家。”
“秦董那条竹编已经浸了一天一夜的盐水了,就等着你回去抽你呢。”
秦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