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愈发镇定,“知道,你背后那位缺一味‘药’,你们只知在关边府,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我知道那个东西在哪儿……应当说,在谁手中。”
顾嫦缨看着言如逐渐卸下的温和面具,心里那颗悬着的大石彻底落下。
她挣脱开言如的手,活动了下手腕。
言如依旧是那副语气,追问,“在哪儿?”
“关边府顾家,准确的来讲,在顾炎盛的脑子里。”顾嫦缨一边搜刮着原著的情节飞快说着,生怕眼前人不讲理忽然一个锤子落下,“你们要的东西,只有他知道。”
言如只思索一会儿,瞧了她一眼,语气温和而遗憾,“就这一点消息?你依旧毫无价值。”
过河拆桥。
顾嫦缨暗嘲,还好她从不相信‘人’能有什么信誉。
“他有一门秘法,为记忆封存之术,只有到特定的时候才会解封,你哪怕拿着他脑袋回去研究,也捉摸不出什么东西。”
“提供消息,拿到你们要的东西,这是作为交换我性命的筹码。”
顾嫦缨后退一步,双手一摊,风拂过她的发,扫过那素白的掌心。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顾常,顾炎盛的小儿子,这重身份接近顾炎盛最适合不过了吧?”
言如眸光微微一动。
“但为了保障行动顺利,我需要你们的能力和人手时,你们需要支援。”
言如什么都没说,但顾嫦缨知道——
这事儿,成了。
张齐倒在地上,只觉得像做梦一般。
倒在马车前的两具尸体,还有身旁那堆血肉刺激的他回过神来。
“你……你……你不是顾常!”
他哆嗦着手,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往后退着。
顾嫦缨看着他,突然一笑。
“答对了,我不是顾常。”
“我是被你害死后索命的厉鬼,你听从大夫人的奸计败露,顾常让我务必将你大卸八块,他在地狱等你。”
张齐连滚带爬像是失了智的尖叫往外跑,被顾嫦缨一脚踹了回来。
她冷睨了一眼,“没出息,就你这模样,真不知我从前是如何被你诓骗的团团转。”
“与大夫人张氏勾结刺杀顾家血脉,此事一旦被父亲知晓,不但陈氏会将你视作弃子,待你被通缉,你连关边府都逃不出去。”
张齐想到那个后果,浑身一激灵。慢慢冷静下来后,几分挣扎之色显露。
“你这数十年不曾娶妻生子,只攒钱财,是怕彻底被张氏拿捏把柄无法脱身。”
“可凭张氏抠出的银两,你攒到死都搏不了一个富贵的前程。”
顾嫦缨看着张齐的眼睛,“你有一颗能狠下来的心,也有胆子,与其被那个女人困住一生,何不跟着我,赌一个前程?”
她指着匪寇留下的金银财宝。
“一旦成功,这些只是你未来能拥有的财富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像是魔鬼循循善诱,张齐咬咬牙,最终垂下头,跪在顾嫦缨身前。
“愿为小少爷效力。”
顾嫦缨面无表情指了指身后的马,接下腰间系带的空荷包丢给他。
“把那大夫人的护卫杀了,手指剁下来装进去。”
“大夫人如此费心,我当回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