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雪脸上笑容顿僵,心底的火也忍不住一股一股的拱了起来。
这很好理解,他们盐部落傲慢猖狂、被人捧着供着讨好着很多很多年了,尤其是他们这些核心上层人物。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说什么顶撞之语,乍然听到这样的话,不拱火才怪了。
蜈忍不住道:“盐雪是我们大首领的女儿,也是我们盐部落的异能战士,她愿意主动跟你们交朋友是你们的福气,你居然敢这么说!”
林琅睨他:“我还是朝阳部落的巫呢,她一个异能战士,她肯跟我交朋友就是我的福气?你好像说反了吧?”
异能战士再厉害,也得听巫的!
因为巫是一个部落的精神支柱,是精髓和传承。
一个部落没有异能战士,如果足够强大,还能继续存在,但是没有了巫,那就是没有主心骨的一盘散沙!
况且,林琅不但是巫,也算是异能战士,她有空间,有啾啾!
蜈哑口无言
盐雪忍着怒气,故意不理林琅,一双漂亮清澈的黑眸娇娇柔柔的看向厉弦:“厉大首领,你觉得呢?大家做朋友难道不好吗?”
厉弦看向林琅:“我听我们巫的。”
盐雪呼吸微乱,她强压着怒意仍然微笑道:“厉大首领,我有个好主意,不如厉大首领听一听?你们朝阳部落干脆并入我们盐部落吧?这样,咱们就成一家人啦!咱们盐部落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这对你们也有好处对不对?”
“厉大首领放心,到时候就算你不是大首领了,也会是盐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地位,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只会身居高位的!盐部落绝对不会亏待了厉大首领!”
雄等无不惊诧变色,吃惊的看向盐雪,低低抽气。
显然,这不是盐部落事先商量好的,而是盐雪的自作主张。
但没人敢当面反驳盐雪,尽管他们没有一个人欢迎朝阳部落的人、并且看他们的目光都带着敌意。
盐雪两年前带了几个部落战士跟着一队商队离开部落外出游历,才刚刚回来没多久。
她回来之后,整个人明显的气质、见识、谈吐、能力都不一样了,大首领本来就很宠她这个女儿,如今更是看重她。
而她提出的很多建议,也的的确确对盐部落有用,如今盐部落上下,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既然对林琅、厉弦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有她的道理。雄等虽然不理解,却也不会立刻就反对。
翎羽、乌云、刺果等齐齐震惊了。
“什么!”
“这——”
“我还是觉得我们朝阳部落更好!”
厉弦也十分意外。
林琅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暴躁动手打爆这白莲花的狗头!
白莲花想什么可瞒不过她!白莲花才不是真心想要合并朝阳部落呢,还是冲着她男人来的。
“想都别想!”林琅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我们好好的一个部落并入你们?你可真敢开这个口!我们朝阳部落要什么没有?非要并入你们盐部落受你们欺负?笑话!”
盐雪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只想当她是空气、只想跟厉弦说话,但是林琅这番话太诛心了,她不能不答。
见过世面的白莲花果然不一样,即便是心里气得扎小人了,也依然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一副模样,一脸被林琅误解了的委屈神情:“不是这样的,我想你是误会了!你们并入盐部落之后,便是盐部落人了,谁会欺负你们呢?”
林琅:“平白想要吞并我们朝阳部落、想要我们失去自己的大首领和巫,这本来就是一种欺负!要不,你们盐部落并入我们朝阳部落?你愿意吗?”
“住口!”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盐部落战士们气得哇哇大叫。
林琅轻哼:“你们说我们便说得,我们说你们便说不得?呵!都这样了,还说不会欺负人!”
厉弦轻轻拍了拍林琅肩头,顺势揽着她,“我们还要赶路,这就先走了!记住了,想找朝阳部落的麻烦,先冲着我们俩来,否则的话,谁敢动朝阳部落一个人,我便灭他一百人!说到做到!”
盐雪咬着唇,眼眸中水雾氤氲,看的让人作呕。
“厉大首领,我们没有那样的意思,这就是一场误会。主要是这些游人实在是太没良心、太白眼狼了。好歹受了我们盐部落庇护这么多年,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真是令人心寒啊!厉大首领,你们朝阳部落招揽了这样的人可要小心一些”
鹿角、斑、阿平等都快气死了,“胡说!”、“不是这样的!”
他们憋屈极了想要反驳,可是却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
林琅:“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啊,也不用挑拨,我们信得过自己的眼光,既然招揽了他们,他们就是我们朝阳部落的人!你说盐部落庇护他们这么多年?好像不太对吧,我们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过的日子可不像是被人庇护的!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这些活全都是为你们盐部落干的,用这换你们那一点点‘庇护’不过分吧?每一年盐部落旁边的游人区冻死、饿死多少人你们计算过吗?每年冬天你们送了多少食物、多少皮毛给游人区吃穿过冬吗?这就是你所说的‘庇护’?哈哈,那你们盐部落还真大方!”
盐雪再也保持不住笑意盈盈的脸孔了,恼羞成怒看向林琅。
盐部落战士们却是愤怒的咒骂起来,气得鹿角等眼眶泛红同他们对骂,这些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桩桩件件、所有的忍气吞声,统统发泄了出来。
他们字字泣血、句句痛斥,被压迫至于深入骨血的满腔不平和愤怒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这股情感强烈无比的情绪如最烈的火、最爆的岩浆。
盐部落的谩骂很快就在这股强烈的情绪下败下阵来,他们平日里做的时候不觉得,此刻听起来,这桩桩件件的控诉却令他们自己都暗暗心惊、以及心虚,根本不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