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半个馍还分了一半,揉成碎星子,泡在水里。
一勺勺喂给熊崽子。
心里荒凉一片。
穿越过来,她想着即使不是公主小姐,也得是个商贾人家。
怎的穿来这乱世,饭都吃不饱。
她脑子里一顿昏沉,全是这原身的前世恩怨。
第二日。
木府大门紧闭。
木泰和木老夫人坐在厅中上位,余下大夫人和二夫人,坐在厅下。
木泰脸上赫然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几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
厅内摆着一箱白银。
一锭银子五两,整整一百块,五百两银子。
木老夫人心满意足的盯着白银笑,这些钱早些年,对他们木府来说,算不得什么,但这几年木府衰败。
连仆役的工钱,都快要发不下来了。
大儿子在曲江县,是县令自带的师爷,主管全县的文书和户籍。
一两银子,也是要掰开来,分八下花。
木老夫人:“老四,这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活着一笔钱,没往家里拿。”
末了欣慰的笑一下。
“死了,倒是留了五百两,也算是孝顺。”
木泰点点头,端着个身子,“是啊,四弟也算尽到孝心了!”
二夫人一想到身上的伤,就恨不得把木鸢那死丫头,卖进勾栏院,“娘,等改日,罗英娘再带着木鸢和木婳上门,一定要把那俩丫头留下。”
“鸢丫头,今年也十五了,有几分姿色,我和二爷商量过,把她嫁给富商,也不算辱没她。”
“那些个聘礼,总是要留在木府,我也好再为其他子孙打算。”
木泰制止她:“不可,鸢丫头的婚事我自有打算。”
木老夫人看儿子发话了,瞪二媳妇一眼:“老二媳妇,你莫管了,听你大哥的。鸢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到底是有几分乖顺的,老四死了,以后还是要仰仗着我们。”
二夫人:“可是,娘,我们昨日才将木鸢赶出府,她会不会不愿意回来。”
木老夫人:“由不得她。”
“吃了我们木家这么多年饭,想轻松离开,断然不可能。”
二夫人气愤填膺:“罗英娘,娘家都是些个刁民野人,昨日动手,差点没将我打死过去。”
她今天胸口还疼着,木鸢那死丫头,真是手重,身上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她恨的牙痒痒。
二夫人又想得木鸢昨天狠戾的眼神,心里发怵,“昨日,那鸢丫头放话,要去官府状告我们,我这心里发慌。”
木老夫人斜睨她一眼,斥责:“慌什么?有你大哥在府衙,随便打点打点,韶州指挥使是鸢丫头能随便见的。”
木泰:“娘,倒是提醒我了。县令昨日还与我说,自韶州打仗后,难民骤然增多,文书凭由一定要细查。”
“韶州也是不安全了。我昔日同窗,跟宣州都虞侯有些交情,现在这些灾情还没有蔓延,很多人都不知道。”
木老夫人皱眉:“怎得这样严重了?”
“儿啊,可对你前程妨碍”
木泰:“娘,不用担心。自古乱世枭雄,我们借着国难发笔横财,正好再将木鸢送给都虞侯做妾,寻个好前程,也算光耀门楣了。”
“还是老大你,最得娘心啊,会盘算,会为家族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