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见,窦兄真正的目的是想挑拨皇上与燕王之间的关系吧?”萧成将一名舞姬搂在怀中,边调笑边问。
“正是,知我者,萧兄也。”窦唯对萧成竖了个大拇指。
望向燕州方向,他道:“当下赵恒唯一能依仗的便是燕王,若二者相互借力,对我们则十分麻烦。”
“宰相高明,如果他们父子二人心生嫌隙,便只能各自为战,如此便可一一击破。”韩铮拍手称赞。
当下对他们最好的局面便是赵恒父子不相往来。
同时北狄与燕王都被拖在宁锦都司,无法分心。
这样,待他与王家把二皇子送上皇位。
转头再对付两败俱伤的燕王和北狄,便天下可定。
梁开端着酒杯望了眼窦唯,又望了眼韩铮。
窦唯的谋划若是能成功,对他梁家也是有利的。
毕竟,赵恒给燕王送去匠人的事,让他十分不高兴。
离间了他们父子,燕王便不要想从朝廷得到一点支持。
收拾燕王也就容易许多了。
只要燕王覆灭,以他梁家的实力,其他势族,他俱都不放在眼中。
无论是把五皇子送上皇位,还是让其他家承认梁家为第一势族,俱无不可。
三人心思各异,但脸上都挂着笑容。‘
举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又对饮了一阵,忽然一个仆役疾步到了窦唯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窦唯闻言,再次哈哈大笑,“诸位,说个笑话,刚刚只是吓吓糜衍,这位御史大人便称病不出,据说还上了折子,辞去了官职。”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王子安道:“这些寒门官员比起我们势族还是太嫩了。”
“这是自然,我们势族家家传承两三个朝代,家中子弟世代朝中为官,岂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寒酸能比的。”谢端不屑道。
他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对寒门的鄙夷却与其他人没有两样。
“哼,既然如此,暂时就先留着他的狗命。”窦唯冷笑一声。
失控的马车正是他安排的。
窦家在荆州正在筹备,他觉得这个时候,也该除掉朝中让他不顺眼的人了。
杨丰这个老东西收拾东西滚出京师了。
也该让糜衍滚出朝堂。
如此,大颂朝堂才能恢复立国时,满堂尽是势族的壮观。
当然,最重要的是。
这将便于他们逐步掌控朝廷,让赵恒这位皇帝有名无实。
而他们七家势族则手握朝廷权柄,号令天下。
……
皇宫。
窦唯正在宴乐之时,赵恒批了糜衍辞官的折子。
他怒气未消,“燕王蛮横,他也蛮横,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梁成见状,急道:“皇上息怒,糜御史虽然失言,但也是为了皇上,这给燕王殿下的圣旨还是要三思才行,如果燕王真恼了,势族再无顾忌,皇上在京师将如何压制窦唯等人?”
他一向不喜欢在赵恒面前提朝政。
但糜衍辞官了,再没人劝赵恒,这大颂江山就真完了。
其实赵恒也清楚糜衍说的有道理。
他只是恼羞成怒而已。
于是他道:“即便如此,今后也不能对燕王放任自流,要朕说,还是要采取制衡之术。”
顿了下,他道:“要朕说,让燕王吐出南三郡不可能,窦唯提出的两个条件干脆取其一,省的他来闹,下旨,让燕王立刻将长乐郡主送回。”
梁成心中一叹,躬身应是。
隔日,圣旨从金陵出发,向燕州而去。
窦唯虽微微不满,但也认了。
在他看来,这足够离间赵恒父子。
七日后,圣旨抵达了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