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
北狄士兵绝望的哭嚎与海水拍打礁石的撞击中混合在一起。
周毅领着士兵很快将赵煦制定的北狄将领捞上了案。
似乎喝了不少海水,北狄将领在登上船的一刹那扑在甲板上,大吐特吐起来。
呕吐了一会儿,他狠狠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赵煦,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你知道你们招惹了谁吗?这是北狄船队!”
赵煦完全无视北狄将领的歇斯底里。
此刻,他脸上扣着一副黄金面具。
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今后,周毅等海军将领在外面行事,接触重要人物也会佩戴面具以掩饰自己的身份。
毕竟今后他们对外的身份就是海寇,不宜抛头露面。
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北狄将领,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叫乌兰巴?”
拿着望远镜侦查整个战场的时候,他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将领不同寻常。
除了服侍比其他将领显得更加高贵之外。
他在海上挣扎的时候,身边的北狄将领为了保护他,一个个将他拖起来,即便自己要淹死也不顾。
正因此,这个将领才活下来。
所以,他猜测此人恐怕就是这次北狄南下的统帅乌兰巴。
乌兰巴闻言,表情明显有了异样。
但他无法判断赵煦接下来会做什么,所以选择了沉默。
赵煦冷笑一声,“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接下来,我会把你交给大颂的燕王。”
乌兰巴闻言面色煞白,他死死盯住赵煦,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招惹我北狄的后果吗?”
“海洋上,人人称呼我为九爷。”赵煦起身来到他的面前,“我不知道招惹北狄人有什么后果,但很清楚你们北狄人招惹我的后果是什么。”
“我们北狄何曾招惹过你。”乌兰巴又是恼怒,又是惊惶,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九爷。
“招惹了大颂百姓就是招惹了我,我九爷虽是海寇,但却是大颂人,怎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入侵燕州。”赵煦大声怒斥,演起了戏。
武装商队的建立是暗中的。
所以表面上没有武装商队。
舰队的建立也是暗中的,所以表面上他也没有舰队。
这些日子,他越发觉得与其有个明面上的舰队,还不如有个暗中的舰队。
如此,有些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暗中便可以出手了,不会引起其他麻烦。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乌兰巴千算万算,最终却栽在了海寇手中。”乌兰巴惨笑起来。
赵煦冷笑数声,让周毅令人把乌兰巴带下去。
“殿下,真是解气,没想到这次连乌兰巴也抓住了。”周毅压低声音,但身体却控制不住轻微颤抖。
赵煦望了眼延绵十余里的海上战场。
在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到处是正在下沉的战船。
或是战船沉没后留下的破碎木板。
而北狄士兵的尸体如同落入水中的树叶,密密麻麻,随海浪而起伏。
画面十分的残酷,但在赵煦的内心却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如果这只人马登上燕州,死的就是燕州百姓。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他们听不懂仁义礼智信。
忍让会被他们当做是软弱。
欺凌会来的更加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