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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
喧闹了一日的燕城陷入了寂静和黑暗之中。
唯有金鳞池畔的歌楼舞榭还灯火通明。
教坊司。
燕郡府衙隶属机构,本是专招待官员之所。
此时,位于四楼包厢内。
张谦和张康却违反条律,和十余个依附张家的豪族家主饮酒作乐。
酒兴浓时,一个豪族道:“张兄,这燕王如今是越看越不简单啊。
”
又一个豪族附和道:“没错,一个制冰之术骗了我们那么多银子不说,现在又搞出了个酿酒之术,这玩意可比制冰赚钱多了,燕王府一日日坐大可如何是好?”
张谦挑了挑身边歌姬的下巴,神态悠闲。
燕王报出酒的价格后,他倒是不担心了。
十五两的价钱,燕郡没多少能喝得起。
不影响他张家的酿酒生意。
只是,这等酒若是运往江南却是能大赚特赚的。
所以,对这酿酒之术,他还是十分眼馋的。
“张兄,你倒是说句话呀,那燕王府的常威接管郡兵后,我们黄家数个子弟被他削职,换上了董家,吕家和杨家的人。
”黄宇说道。
自家的利益受到侵犯,他对燕王府暗恨不已。
杜铭叹了口气,“我们杜家也一样,这燕王府如今是摆明了拉拢他们董吕杨三家来对付我们。
”
其他豪族纷纷点头。
以前,他们在燕郡如鱼得水,现在却要顾忌燕王府,这让他们很难受。
“哎,青风寨可惜了,若是那日杀了燕王,就没有这么多枝节了。
”
一个豪族说道,他并不知道刺杀是张家策划的。
张谦和张康对视一眼。
有人提及这件事让他们一阵愤懑。
豪族们你一言,我一语,直到都不再言语。
张谦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痛恨燕王,我何曾不恨,只是现在燕王有了亲军,郡兵又因刺杀之事落下把柄被燕王所收,在燕城,我们已然输了。
”
顿了下,他道:“即便在乡下,如今董吕杨三家也成了我们的掣肘,即便举兵反叛,怕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
众人闻言,沉默了半晌。
黄宇道:“张郡守,你的主意最多,也说两句嘛。
”
众人又看向张康。
这张家兄弟,张谦固然是张家家主。
但在众人心里,张康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因为张康背后可是有燕州第一大族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