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窦唯说道:“臣相信燕王殿下不会说谎,但是仅凭奏折和一份罪状就定了袁家的罪,就怕袁家不服,到时生出祸乱来……”
说到此时,窦唯停了下来,让赵恒自己衡量。
赵恒闻言,微微点头,将火压了下来。
他何曾不知道袁立在燕州的恶行,只是不想燕州闹出乱子,所以能忍则忍。
朝臣们也都是这个想法,这才让袁家不断做大。
所以,以前不能随便动袁家,现在自然也不能随便动袁家。
燕王的折子里无论说的是真是假,他还是要以燕州的稳定大局为重。
但他同样清楚,一味的纵容袁家绝非长久之计。
再者,燕王既然上了折子,他不能不理。
这次,他当找个能让袁家吃暗亏,又安抚燕王的法子。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有了主意。
将折子收起来,他对陈虎道:“你且在京师逗留几日,朕自有定夺。
”
“是,皇上。
”陈虎心中暗喜。
赵恒这时向囚车走去。
来到库图面前,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大颂皇帝,许久不见了。
”就在这时,原本闭眼休息的库图突然说话。
窦唯也在仔细端详,这时他道:“皇上,的确是他,他确是库图。
”
赵恒点了点头,讥讽道,“遥想当年你入金陵城时意气风发,没想到今日却以此等方式再见。
”
库图笑道,“哈哈哈,不过中了小儿奸计而已,若正面一战,如今不知鹿死谁手。
”
“死到临头,你还嘴硬。
”窦唯呵斥道。
库图冷笑一声,“杀我?大颂皇帝,你可想清楚了,此番我被擒,可汗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攻下燕关,杀到金陵,就轮到你人头落地。
”
赵恒脸色微变。
当年宁锦之战的失败后的恐惧再次袭来,让他浑身发寒。
库图察觉到赵恒表情的变化,心中窃喜。
在燕郡时,他日日恐惧。
他羞于承认的是,他竟然会害怕那个只有十六岁的燕王。
因为他清楚,这位燕王说要杀他,那是真的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