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凰笑容不改:“当你将薄情冷血这四个字用在我身上时,可曾想过,我的薄情冷血是谁所害?”
“人总要学会在逆境中谋得生存,不想遵守这个法则,就只能被现实的残酷所淘汰。”
“我斗不过你,只能选择一种妥协的方式,尽可能让自己在逆境之中活得舒服一些。”
端木辰有所触动,语带歉意道:“是我唐突,说了不当之言。”
洛千凰摆了摆手:“无所谓,反正日后大家还要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好些年,我岂会因为你的一时表达不当挑你的错处。”
“身为端木家族的一族之长,我从未见过你为公务所缠。”
“端木家家大业大,你每天闲得溜猫逗狗,还花时间研究茶道,就不怕玩物丧志,毁了祖上创建的百年基业?”
端木辰好笑又好气:“谁说一族之长,就一定要被公务缠得天昏地暗?”
洛千凰眨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好歹你也是赫赫有名的海上帝王。”
“身为掌事者,难道不该像我那位帝王夫君一样,每日为大小事务劳心费力?”
端木辰的笑声变得更加爽朗了几分。
“这就是端木家族从不参与世间争端的重要原因。”
“帝王这个身份看似尊贵,却让端木家族的历任族长觉得华而不实。”
“你想想,不管国家疆土是大是小,身为帝王者,都要为百姓生计所操劳。”
“为图享乐,也可以做个无道昏君。可你以为昏君就很好做了?”
“既要应付每天在耳边碎碎念的忠臣良将,又要时刻防备不满昏君暴政的民众举兵造反。”
“昏君也好、明君也罢,都要付出比寻常人多无数倍的辛劳。”
“你的帝王夫君未必不爱你,他只是身处高位,有太多的迫不得已罢了。”
洛千凰直直看向他:“你呢?身为一族之长,你就不必面对这些所谓的迫不得已?”
端木辰语带自负:“吉祥岛乃世间极其稀有的一座福地。”
“这里没有纷争,没有内斗,不管是贵族还是百姓,都在岛上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
“我只要派出自己的心腹,将遍布各地的海运生意经营妥善,便是对端木家族最好的回馈。”
这般轻描淡写的答案,倒让洛千凰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端木辰反问:“不然还要有多难?”
洛千凰皱眉,“按你这么说,族长之位岂不是人人可坐?”
端木辰道:“并非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法则。”
“掌握不好驭人之术,那些被派去五湖四海的眼线心腹凭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听命于一个无能的族长?”
洛千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挺厉害的。”
端木辰好脾气地笑了两声:“午时就要到了,要不要一同用个午膳?”
洛千凰从两人之前的对话中收回思绪,点头道:“好啊。”
她在他面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想办法从他身上将那只不起眼的玉海螺偷到手中。
想要偷到玉海螺,不但要制造与端木辰相处的机会。
还要让他对自己放低防备,别再将她当个小贼一样时刻提防着。
洛千凰刚刚那番掏心挖肺的话起到了效果,不然,端木辰也不会好心的邀请她陪他共进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