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肖崇望沉声:“祖上创下的基业,凭什么由你们小辈们做主?二哥死后,我仍一直坚持经商。自我六十多岁开始内退下来,由‘淡’字辈的侄子儿子替上,再到后来‘颖’字辈们帮忙管理。这么长的时间里,家业一年年萎缩,别说往前进一步,就连站得住都难。你们是天天工作,天天辛苦,可你们并没有为这个家庭赚得一分一毫——这也是事实!”
老人家一字一顿,抑扬顿挫说完,众人先后埋下脑袋去,各自面红耳赤。
肖崇望继续:“偌大的家业传到你们手中,可惜却一天不如一天。事实证明你们看不住家业,可你们却天天想着要分家业。家业不是你们攒下的,你们凭什么提自己的想法,凭什么说心里话?这么多人,一人提一句,那到时我该听谁呀?啊?”
肖淡云眼神躲闪,不敢再说什么。
肖崇望威严的眼睛挑起,嗓音冷沉:“记住,别再瞒着我搞小动作,别当老人家都是老糊涂。不管你怎么跳,怎么闹,该怎么分还是怎么分,一点也不会变。倘若有谁闹得很出格,那就休怪我不认他是我的后辈。都听见了吗?听清楚了吗?”
众人埋着头,先后低低出声。
“听见了。”
“听清楚了。”
肖崇望的眼睛掠过肖淡梅,转而扫过几个侄媳妇和孙媳妇。
“记住,别搬弄是非,更别想浑水摸鱼,不然吃亏的永远是你自己。正月过后,库房就会开始清算并汇总清理账单,随后一一分下去,截止农历六月初一分完。也就是说,六月初一那天便是正式分家日。自那天开始,你们自个过日子去,各自安好。”
“……是。”众人忐忑应声,或兴奋或疑惑或开心。
肖淡名一家子则一直安静吃着,没插嘴半句,也没好奇张望,宛若局外人般。
除了远处二十来个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孩子,也就只有他们一家子吃得开心,其他人都心思各异,觉得眼前的盛宴味同嚼蜡。
林大宝灌多一口酒,唧吧几下嘴巴,咕哝问:“妈,咋——咋没有咱们呀?咱们分哪儿呀?”
“闭嘴!”林建桥警告低声:“你别多事!”
肖淡梅气呼呼瞪他,粗声:“你才闭嘴!”
接着,她腾地起身,绕过一大桌的人,来到肖崇望的身边。
“小叔,您……您刚才说俺们大房还有地,对吧?”
她刚开口,所有人的眸光都投注过来,好些人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肖颖眸光冷沉,淡定搁下筷子。
“咳……”刘管家脸色不怎么好看,低声:“梅姐,你这是做什么?赶忙吃年夜饭去吧。”
肖淡梅将他捅了开去,贼溜溜的眼睛盯着肖崇望,讨好笑了笑。
“小叔,是不是呀?俺也是大房的人,俺得仔细问问才行。以前俺啥都没有,大哥大嫂都给占了去。现在有您在,您得帮俺做主,不能再让俺啥也分不到了。”
肖崇望眸光淡沉,答:“我说有,便有。当初京城兵荒马乱,大哥回了惠城老家,留有几十亩地在帝都。肖公馆这边有一部分,还有一些后来建成了百货商城,就在中山街那边。如果阿名想要地,我就找市区相应的地分还给大房,或许折算成现在的地价给大房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