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主任哈哈笑了,道:“原来是家传的!真是深藏不露哟!”
秦海燕听过“肖家”的名气,仔细想了想,也就不意外了。
“我们平时就读书上课,从没这样的文化课,压根都不知道她会这些呢!一直以为她钢笔字写得漂亮,没想到还有这么几手好功夫!好家伙!忒会藏呀!”
袁博微微一笑:“不是藏,是平时用不上。”
南宫主任见他虽然粗衣在身,却气度不凡,五官俊朗粗矿却又不粗鲁,总算暗自明白过来。
以前总纳闷肖颖一个文化人怎么会嫁给一个乡下小子,甚至还没毕业就急匆匆嫁人。
现在看来,可算是瞧明白了。
袁博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微笑:“地方粗陋些,还请不要介意。”
“不不!”南宫主任笑道:“天气凉,温水就行。”
简单寒暄过后,南宫主任拿出了单据和电话机,解释说外头牵线过来需要额外增加费用,除去之前肖颖给的定金,还需要交多三千五百六十多块。
袁博接过单据看了看,随后转身取了钱,一次性全部交付。
秦海燕见他一转身就能取来一沓钱,忍不住笑问:“生意很好吧?山上的煤矿一天能产多少煤?”
“多的时候三百多吨,少的时候两百来吨。”袁博答:“生意还算行,冬天来订煤的人偏多。”
秦海燕眸光微动:“你们……这边请了不少师傅吧?”
袁博淡声答:“挖煤工人不多,主要都是机械挖煤,前前后后二三十名工人就够了。山下也有几个工人帮忙铲煤上车或卸车。”
“哦哦。”秦海燕俏脸微微红了,问:“机械挖煤……那做机械的师傅……在山上忙吗?”
袁博挑了挑眉,面不改色道:“你是说龚师傅吧?他没怎么上山,一两天上去一次检查机械做一些维护,其他时候都在宿舍做机械。”
新机械还没做好,前天龚仲鑫嚷嚷说惠城太落后,材料太难买,他还特意开车载他去省城的机械大厂子挑选,买了上千块的黑乎乎材料回来。
龚仲鑫回来后就废寝忘食待在最边侧的宿舍里,整天整晚叮叮当当敲着砸着磨着,吵得人耳膜痛。
南宫主任清点数完钱,写了一张收据给袁博。
“行了,那我先不叨扰了。等工人安装妥当后,燕子会为你们试试电话机,直到没问题了再回。”
袁博点点头:“好,那麻烦了。”
他率先送南宫主任出去。
南宫主任和秦海燕是坐驴车来的,工人们则都是踩自行车。
“燕子,晚些时候你让老陈他们捎你回城。”南宫主任叮嘱:“别太晚回去,天色有些不好,估计下午会降温下雨。”
秦海燕点点头:“行,那我回去以后直接回家哎!”
“好。”南宫主任坐上驴车,挥手道别。
袁博挥挥手,领着秦海燕走回。
这时,龚仲鑫的宿舍传来刺耳的巨响,吓得秦海燕抖了一下。
袁博一向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除了对肖颖,只简单解释一句:“做机器,噪音大。”,便没了下文。
秦海燕微微有些尴尬,红着脸支吾问:“我……我有些好奇,能过去看看吗?”
“能。”袁博指了方向。
秦海燕点点头,快步奔前去了。
袁博转身忙开。
……
三天后,电话总算接通了。
袁博略激动摩挲崭新的绿色电话机,拿起话筒,拨打肖颖的盐厂办公室号码。
接通了,嘟了连续好几声,终于有人接听了。
——竟是肖颖!
袁博解释说这是煤矿办公室刚安装的电话打来的,还将电话号码念给她听。
肖颖“哎哎”连声责问:“怎么那么慢?我等了足足十几天了!”
袁博低笑,解释:“最近实在太忙,没能去县城挂个电话给你。你上火车前特意再三交代我,第一个电话就拨给你——谁知电话一波三折才弄好,我也等得有些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