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全是为了救辛柚而来,但对一直见不到兴元帝心存疑虑,如今借着辛柚出事,就聚在了一起。
争执声传来:「冯年,你凭什么
不让我等见皇上?」
冯年站在宫门处,笑笑:「安国公这话可严重了。冯某身为锦麟卫指挥使,只听皇上之命。皇上龙体欠安,没有精力召见各位大人,冯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安国公曾随兴元帝出生入死,脾气火爆:「我呸!你说奉皇上之命就是了?我还怀疑你趁皇上龙体欠安控制了皇上呢!总之我今日必须见到皇上,皇上想杀谁我不管,但要确认皇上平安无事!」
冯年被喷一通,也不好无视。
这安国公可不是什么闲散勋贵,而是后军都督府的左都督,一府长官。
冯年不得不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冯某再去请示今上。」
这般等了一阵子,东华门的侍卫让开了,冯年淡淡道:「今上传各位大人觐见。」
众人互视一眼,紧绷的精神松了一些。
在冯年带领下,众人在帝王寝宫见到了兴元帝。
御座上,兴元帝向后靠着,脸颊消瘦,一副病容。
虽然不合规矩,安国公却仔仔细细看了兴元帝一眼,确定这是他的老兄弟没错,声如洪钟问:「陛下,您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兴元帝一开口,先猛咳一通,咳得殿中文官武将面色微变,眼里不禁有了担忧。
皇上看起来真的不大好……
「朕无事,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那臣就放心了。陛下若有所命,臣必万死不辞!」
众臣齐齐附和:「臣等万死不辞!」
这几乎是明说,皇上您要是被女干臣贼子控制了,就赶紧吱声。
「咳咳。」兴元帝看众臣一眼,「你们让朕安心修养就行。」
这话一出,众臣就尴尬了。
安国公立刻表示要退下,户部尚书犹豫一下,还是站了出来:「陛下,臣听闻您下旨赐死辛柚,不知辛待诏犯了何罪?」
「辛柚目中无君无父,犯大不敬十恶之罪。」
户部尚书跪下来:「辛待诏年不足双十,少年人言语或有冲动。恳请陛下念在辛待诏经世济民之功,从轻发落。」
谢掌院、孟祭酒等人亦跪下,为辛柚求情。
兴元帝苍白的面上有了怒火:「你们的意思,她有功劳就不能论罪了?这把大夏律法置于何地?」
「陛下——」
「不必再说,朕意已决,你们都退下吧!」
这个时候,内侍禀报:「陛下,秀王殿下求见。」
「传。」
不多时秀王进来,掀袍下跪。
「你有什么事?」兴元帝问。
「臣恳求父皇,免去辛柚死罪。」
兴元帝看秀王一眼,疲惫捏捏眉心,吐出两个字:「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