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被人捏着肩调转过身,两只手腕被他一手禁住抬高,下一刻头晕目眩整个人被他扛起放在肩上头脚悬空。
“崔枕安你放我下来!崔枕安”姜芙双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捶打在他背上,高声尖叫,双脚不断扑腾挣扎他全然不顾。
扛起姜芙走上床榻,一把将人丢下,他一腿伸直踩在脚踏之上,一腿弯膝折跪于榻沿,姜芙在床上打了个滚惊着眼朝下爬去,又被他长手一抓拎了回来,重重丢到床角。
“我今日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此刻的崔枕安气的快要疯了,哪有什么理智可言。单手扯了自己衣袍朝后丢去。
见他解了自己的外袍丢开,姜芙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无处可躲,只能紧紧缩在床角,却被他一手拎了脚踝自角落拉出来。
姜芙胡乱扑腾,高声尖叫,双手在眼前抓舞,有几下正抓在崔枕安的脸上,可她身纤力弱,那般反抗哪里是崔枕安的对手,如同先前一样,他只需一只手掌便能将她禁的动弹不得。
双手被人扣住掰在头顶,随之眼前又是一片黑影覆上,醉意杂着怒意的吻胡乱落在姜芙脸上,曲膝压住她扑腾的双腿,另一只手去解她腰前的玉带。
夏日衣衫单薄,轻扯几下便散开零落。
姜芙的头左右摆动想要避开他吞人似的唇,闭着眼声声尖叫,却又被他的唇堵住,所有的尖叫皆被崔枕安吞了回去,化为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有什么东西异应而起,杵在姜芙身前。姜芙怕极了,她自知无力回天,自知不是崔枕安的对手,挣扎再也无用,万念俱灰闭上眼,胸口噎闷,多年的委屈和怨恨汹涌奔来,再也扣压不住,化为热泪,泫然而落。
姜芙的眼泪砸在崔枕安的侧脸上,正落在他的唇畔,滑入齿间,苦涩咸楚。
他的粗莽刁横的动作终停住,埋在姜芙肩窝处的脸抬起,与她面对面。
姜芙闭着眼“哇”
地一声猛哭出来。
“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哭得狠了,姜芙红着脸一抽一噎的质问,“你忘恩负义”
点到伤心处,姜芙越哭越狠,似要一下子把心中所有的怨怼与怒恨尽数发散出来。
从前她在沈府过的小心压抑,后来嫁给了崔枕安,她终以为可以不再寄人篱下,可以与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崔枕安可护她疼她,再也不必过以前那种看人眼色的日子
结果呢?这人弃他而去,又这般待她。
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先前涌起的那阵强烈的邪火在看到她这副凄楚模样后消散一半,心也随之跟着颤。
不忍再欺负她。
她哭的凶狠,紧闭着眼一下都不愿看他。
崔枕安太阳穴都跟着疼,胸口一声暗叹,终是放开禁着她的手,双掌左右撑在姜芙身侧缓缓支起。
她两条胳膊仍搭在头顶,两道泪痕自眼角滑入散开的鬓发间,染了一抹深重,崔枕安实忍不住探出手去接了她的泪珠子,却如何也接不尽。
眉头随着她的哭声蹙起,幽瞳怅然,脸压下,将她眼旁的泪含住,吞下。
唇沾在她的一双美目之上,落下最后一记安慰似的轻啄后终起身坐直,伸手缓缓将她被扯得凌乱的衣衫规整好。
未计她究竟哭了多久,哭到最后连一点气力也没了才沉沉睡去,梦中还在抽噎,鼻腔一提,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一下,泣声落在空荡荡的房中,一下一下碎人心。
崔枕安便一直坐在身边看着她,最后探手为她抚净脸上的残泪。
方才的挣扎间绣鞋早不知飞到何处去,只有两只脚踝还悬在榻边,崔枕安动作轻柔将姜芙双腿抬回床内,伸着锦被搭在身上。
夜色中身上那阵邪火久久才散,袍下所支亦好不容易冷却消下,面色沉重站起身,才迈下脚踏一步正好踩在一只绣鞋上,才想探手,正听身后榻中人呓语一声。
“钟元……”
即便梦中,她想的依旧是这个人!
猛侧目过去,烛光将崔枕安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原本淡蓝的眼白终浮出难测的愠意。
越发意识到,那个钟元,横在两个人之间,
究竟多碍眼。
青砖之上纸张凌乱,
先前姜芙所记皆因方才那一场动乱撒得到处都是,
崔枕安立在原处看着满地的狼藉愣了稍许,最后牙关一动,将那些纸张一一拾起,带着一同离开了端云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