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奶奶。”鹿之绫点头,“我永远都不会不要薄妄。”
“好孩子,奶奶谢谢你……”
丁玉君低下头,将额头贴到她的额上,声音格外哽咽。
鹿之绫安抚了一通,丁玉君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十分钟后,丁玉君联系管家闻达。
闻达借着送茶的名义,悄悄将手机放进书房一个隐秘的位置,薄峥嵘和薄妄父子间的对峙便顺着视频传来医院的病房里。
鹿之绫有些紧张地听着。
丁玉君握着手机去看,屏幕中只有他们父子在书房里,薄妄坐在一张欧式真皮座椅上,脚边是一堆的狼籍。
全是薄峥嵘扔出来砸出来的。
薄妄的脸上带着血印子,显然受了伤。
丁玉君忧心地看一眼鹿之绫,没有告诉她。
闻达刚刚交待过,薄妄带着人回到神山,薄峥嵘本来要按下他,却发现自己的保镖全然不是薄妄手下的对手。
郁芸飞母子、夏美晴想趁机踩两脚,结果都被薄妄的架势吓到了。
连薄峥嵘都是一脸意外,被薄妄一步步逼进书房里。
现在书房外都是守着薄妄的人。
“你这帮手下练的全是针对我下属的功夫,你这是预谋已久啊!怎么,你还准备把我身边的人全弄死,来要你老子的命么?”
薄峥嵘这会已经过了恼怒发狂的阶段。
他坐在薄妄的对面,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不过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你今天就是杀了我,没我的遗嘱,你这个长子长孙的身份就只是个空壳。”
“……”
“薄家就轮不到你来继承。”
薄妄坐在那里,低头拨弄着腕上的佛珠,闻言像是听到个什么可乐的笑话,有些讽刺地低笑一声。
“呵。”
薄峥嵘面容微僵,“你笑什么?”
“我笑您很有趣。”
薄妄缓缓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饶有趣味地看向他,语气随意而凉薄,“您口口声声要看子女的能力,我给您看了,您又不认。”
闻言,薄峥嵘的脸色铁青,气得差点从位置上站起来。
“你所谓的能力,就是养一帮针对我的手下,杀到神山来?”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鹿之绫紧张地听着。
这样一来,薄妄真的彻底和薄峥嵘撕破脸了。
“所以,您是又要能力,又要服从。”
薄妄慢悠悠地站起来,双手按到桌沿,黑眸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父亲,“您老这是培养儿子呢,还是在养狗?”
他带着血印子的脸透着说不出来的邪气,那股气势是丁玉君从未见过的。
父子对峙,上位多年的薄峥嵘气势竟比自己的儿子还弱上两分。
“你——”
薄峥嵘的脸青了又紫,想发怒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出驳斥的话来。
“而且,我不是没给过您脸面,我不是去跪祠堂了么?我指望敬您两分,您也能适可而止,可惜……”
薄妄低声笑着,眼中的邪气渐渐化为阴鸷狠戾,声音愈发冰冷,“既然您不想相安无事,那从这一刻起,薄家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就由不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