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媛道,“我告诉季竞,说绑架我只会让大哥更烦,不如我帮他去谈,只要他肯自首,我一定能求大嫂说服大哥放过季家。”
“后来季竞被你打动了?”
这个结果让鹿之绫有些意外。
“不是。”
薄媛伸手摸了摸耳朵,“我好像从小做事就很自以为是,但从来都做不出什么结果……季竞的性情不稳定,我能感觉到他一开始是想相信我的,但后来又决定把我控制在手上比较有底。”
鹿之绫抿唇,担忧地看着她,“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好像在实验室受了枪伤,行动不太便利,我看准时机就跑了,我往我扔手机的地方不停地跑,想跟警察汇合,他就不顾一切地追我。”
薄媛道,“不过后来警察也没来,季竞也没能控制我。”
“为什么?”
“曼诗姐醒了。”
“什么?”
鹿之绫震惊。
季曼诗醒了?
薄媛看向她点了点头,“其实大哥把季家包围的时候她就醒了,她醒来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在我出发前偷偷把我的手机换了。”
一模一样的款式,一模一样的屏保,她一路紧张想着怎么抓捕季竞,根本没有细看。
所以她再拖延时间,警察也来不了。
由于大嫂谷娜的缘故,鹿之绫对季曼诗有一些了解,她是个受尽宠爱的公主,不是不明是非的公主。
鹿之绫只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她不想让警察抓到季竞,她想让季竞自首。”
薄媛有些惊讶她的料事如神,道,“对,曼诗姐上来就给了季竞一巴掌。”
“……”
“那几天,我们三个就一直呆在那个村屋里,最后,季竞决定自首。”
薄媛道。
季曼诗醒了,她这个性情变得不稳定的弟弟也跟着醒了。
就像一场荒唐的闹剧终于落幕。
……
鹿之绫在警局见到季竞,季竞的气色不太好,苍白,嘴唇发干,但之前的那股贪婪、欲望、不折手段似乎一下子在他的眼睛里消散了。
季竞见到她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说的第一句话是——
“知晓真相的那天,我就觉得我迟早会死,到今天,我唯一庆幸的是,幸好有你才让小野没事。”
没让他彻底沦为一个炼狱里的魔鬼。
“……”
鹿之绫沉默地看着他。
听薄媛说,她和薄妄办婚礼的那几天里,薄媛就呆在那个村层里,看着季曼诗和季竞一起去乡下的河边钓鱼,钓完鱼两人又手忙脚乱地一起煮鱼汤,两个人都是金贵出身,连鱼鳞都刮不干净,但却都很开心。
她看着姐弟俩个到了晚上一起数星星,数来数去还争起来;
她看着姐弟俩在地上划了线,比赛赛跑;看着季曼诗替季竞包扎伤口;看着季竞靠在季曼诗的腿上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
“季竞,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