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
容湛说出这两个字挂断了电话,光着脚回到房间,瞧着自己深睡的爱人。
内心无数次的说着对不起…
*
次日早上。
苏鸿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现容湛不见了。
想要找他的同时发现了第二件事情,床头放着一封信。
一切的一切都让苏鸿猝不及防,拆开这份信时,首先出来的是一个折叠成块的画纸。
苏鸿把画纸打开,上面画着活灵活现的小蝌蚪,画纸下方署名。
致最爱的小鸿。
苏鸿紧紧捏着画纸,猛的吞咽一口酸楚,然后扯出信纸。
“小鸿,原谅我没有勇气跟你告别,对不起。”
“我的母亲在我小时候就跟父亲离婚了,父亲带走容慎,母亲为争一口气带走了我,可是生活何谈简单,辛苦工作的同时还要照顾生病的我,发病时的我让母亲痛苦万分,长期地累积下,母亲受不了对我拳打脚踢,我也因为治疗的副作用,变得暴躁发疯。”
“在某一天,母亲发泄情绪的时候,我把她推下了三十六楼,她死了。”
“昨夜,我看着你,心想着容慎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不配拥有亲人,不配拥有爱人,我根本没有资格拥有如此好的你。”
“放纵病情也好,控制病情也罢,只要把我自己一个人圈起来,那么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语言是沟通的桥梁,可我觉得沉默才是蕴含着最多的语言,没有其他声音,我可以听到任何我想听的声音。”
“我会在沉默里,回忆你所同我说的每一句话,无论是生气,愤怒,开心,快乐,还是悲伤,只要是你说的都可以。”
“你要好好的,愿我的小鸿自由如风,平安健康。”
苏鸿看到最后,泪如雨下,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信纸上。
苏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可是从内心深处的痛苦却让苏鸿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释放的失声大哭…
一个月后。
凌晨十二点,苏鸿从外面回到三十六楼,出了电梯就看见身着黑色西装的容慎站在门口。
“去哪里了?”
“你的头?”苏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着容慎。
容慎笑了笑。
“多谢你这个当事人的关心,没傻,目前身体状况也很好。”
苏鸿尴尬的笑,“容总,对不起,伤害了你是我冲动了。”
“打得好,苏鸿。”
“啊?”
苏鸿愣了半天,能说出这话还敢说没傻?要不要再去拍个片看一看?
“这份转让文件给你,签个字,里面的一切都会生效。”
苏鸿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动物园和这一整栋楼的房产赠送转让协议…
“什么意思?”
“是容湛对你的补偿,强留你在身边的补偿。”
苏鸿沉默了,内心的伤疤又被狠狠的揭开,血流不止。
容慎瞧着苏鸿,又递给苏鸿一张纸条。
“他在瑞士一家疗养院,里面就只有他一个病人,每天按时吃药每天按时锻炼,情绪很稳定,但是,他拒绝跟任何人交流,包括医生,所以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如何。”
苏鸿听着容慎递过来的地址,几乎要把这张纸条给看穿。
他真的这样做了…
“选择权交给你,我走了。”
容慎转身离开了三十六楼,留下苏鸿一人。
*
三个月后。
瑞士苏黎世机场。
苏鸿手中捏着护照,望着湛蓝天空,望着周围陌生环境,望着人来人往推着行李箱的场景。
今天的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