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麻溜儿的穿衣服,一面让他爹去马车上拿医药箱。
其实所有的医疗用具和药物她的灵境都有,那个医药箱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发烧的孩子是主家人的最小的孙子,那个中年汉子小儿子。
不过将将半岁大。因为母亲的奶水不够,所以长的十分瘦小,看着跟三四个月的孩子似的。
蒋禹清检查过后,发现孩子只是因为着了凉感冒引起的发烧,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三,烧得有些厉害。
便从药箱中(实际是灵境里)拿了片撕了外包装的小儿退热贴给孩子贴在额上。
之后又喂了布洛芬口服液,同时让他的家人用温水给孩子擦拭腋下、脖颈、腹股沟、手心脚心等,作物理降温。
如此三管齐下,不过半个时辰,那孩子便出了一身大汗,彻底退烧了。喜得孩子的家人直喊她小神医。
蒋禹清让他们赶紧给孩子换身干净的衣服,抱去睡觉。
天冷,这么小的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暖。又教了他们一些,孩子发烧的应急处理方法。
如果感觉不是太热,则可以用方才她教的那种物理降温法,用温水擦试血管多的部位。
如果实在烧得厉害,也可以用烈酒擦身,最好是抱去看大夫。主家人对于她的建议自然无有不应。
次日早晨,主人家小心珍重的端进来半碗鸡蛋羮。
这是蒋禹清昨晚救了他家的孩子,他们所能拿出来的最珍贵的谢礼。
蒋禹清只是象征性的舀了一小勺,其余都分给了主人家其他的孩子。临走前,她又在土炕上留下了一个元宝。
但愿这点儿钱,能给这个艰难的家庭带来一点小小的帮助。
外头风消雪住,太阳照着屋檐下那长长的一排冰锥,似乎也不再那么清冷了。
蒋禹清跟着父亲重新上路,没多久就进了连岐县城。因着是大雪天,县城里十分的冷清,破旧的街道上见着不几个人影。
蒋文渊照例给连岐县衙来了个突击检查。
他到的时候,已经辰末。衙门里只有一个师爷在懒洋洋的支应着。蒋文渊进去后,一亮明身份,师爷差点吓尿。
他问:“主官呢?”
那师爷抖抖索索道:“还,还没起来!”
蒋文渊“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看样子,你家大人昨夜甚是操劳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没起床。
也罢,本官就坐在这里等等他。你们也不必去叫,就陪着本官一起在这儿等着罢!”
说着,自顾自的在旁边坐下,摸出本书来看。一直等到巳时过半,县令齐有来方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后堂走了出来。
乍见一陌生的青年人,四平八稳的坐在自己的公堂上,自顾自的看书,不禁有些懵。
他正想问“您哪位的时候?”便看着脸色苍白的师爷不停冲他使眼色。
齐有来突然一个机灵,想到了某个可能,额上的冷汗立即就下来了。
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对蒋文渊揖了一礼,试探着问:“请问可是蒋大人?”
好一会蒋文渊方才合了书道:“难得你居然认得本官。看来你这些属下调教的不错,至少察言观色这一套,使的挺溜儿的。”
刘有来吓得立即跪到在地:“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蒋文渊冷哼一声:“可别。本官可担待不起。
刘大人治理连岐劳苦功高,以至于累得上午起不来。再去迎我,本官岂不是罪过!”
蒋文渊这番话连削带打的,直刮得刘有来脸色通红。
这些天,他防着这位新任知府下来突击检查,早早做了准备。Www。XSZWω8。ΝΕt
谁知一连多日都没看见到人影,加之这两天连日的风雪,就以为他不会来了。
于是,昨夜就和第三房小妾胡闹的晚了些,今早就没能起得来床。
谁曾想,好死不死的竟让知府大人逮了个正着。
谁知道这位祖宗竟然反其道行之,顶着这么大的风雪就来了,他都不怕冷的吗?
这下完犊子了,挂落吃定了。
蒋文渊暂且按下了脾气,仔细的查看了衙门的账目账册,还有各种公文涵令,及一些他处理过的案卷,虽不出彩,却也没什么大错。
百姓们对他的平价不好不坏,说白了这就是个混吃等死的。
蒋文渊严辞训了他一顿,训得他跟鹌鹑以的,又记了次大过。
言明,再有下次,这官儿你也别当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之后才开始谈正事。让他过了年务必做好准备,试种新粮种,刘有来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