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说,也得等乐乐动完手术之后再说。
她不会用那个男人的骨髓的,凭什么要让他圆了心愿?
是,他捐骨髓的确是最保险最安全的做法,可一旦他这么做了,过往很多罪孽都能得到救赎。
她不甘心。
之前她就发过誓,要那男人抱着自己的骨髓痛苦一生,想捐都捐不了。
南影扔了手里的菜盘子,一把将她抱起来。
“你先别着急,明泽只是打了电话给监狱方,监狱那边安排战司寒与他通话还得走流程,一时半会回不了电话的。”
云汐圈住他的脖子,催促道:“那也得赶紧过去看看,南影,你该知道的,
一旦让那男人捐了骨髓给乐乐,他身上的罪孽至少能减半,凭什么,我凭什么让他好过?”
南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步朝外面走去,“我知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那咱们就赶紧去阻止,
再说了,这里可是灭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随意进出,
他战司寒即使得到乐乐活着消息,想要捐骨髓给她,也进不来的。”
“……”
同一时刻,海城监狱内。
几个月的监狱生活,彻底掏空了战司寒的身体。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明明才二十几岁,可却像是迟暮老人般,浑身透着死气。
如果不是战媛媛送了最好的医药跟补品进来吊住他的命,以监狱里这艰苦的环境,他撑不过去的。
像他这种已经病入膏肓的人,其实是可以取保就医的,可奈何当事人不肯离开监狱,他们也没辙啊。
见过为了减刑而积极改造的,但是没有见过死皮赖脸赖在里面不肯出去的。
这位昔日里横霸一方的地头蛇,人称战爷的商业巨擘,自从逼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后,他活着一日,都是煎熬。
监狱的狱警看着他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都恨不得给他一粒花生米,帮助他彻底解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通讯室里,战司寒被两个狱警搀扶着走了进来。
监狱长见状,连忙起身相迎。
虽然这位爷如今是阶下囚了,但难保他日后不会翻身,即便不能翻身,以战家的实力,他也不敢轻易开罪啊。
“战先生,半个小时前有一位自称是您表弟的人给我打了电话,说有急事要找你,
我听他语气吧,确实挺急的,不敢耽误,所以才让他们将你带了过来,没打扰到你休养吧?”
战司寒剧烈咳嗽了起来,枯瘦如柴的身体摇摇晃晃,随时都有栽倒的可能。
监狱长连忙将他扶到座位旁坐下,然后开口问:“你需要回一个电话过去么?”
战司寒喘了几口气,堪堪缓过劲来。
“拨号吧。”
他一出口,只听一道沙哑干涩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刺耳得很。
不错,他弄坏了自己的嗓子,是用破碎的玻璃咽进喉咙里造成的。
云汐曾毁过嗓,他想体验一下,所以就那么做了。
就他那疯狂的举动,当时差点没吓瘫眼前这位监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