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上次那份亲子鉴定,战司寒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是被鬼迷了心窍么?竟然连盛迟都怀疑上了。
如果他当时不那么偏执,至少能保住乐乐啊。
对不起
这三个字没用。盛迟很不客气地道,你的罪孽,不是对不起能够抵消的,好好活着,用余生去赎罪吧。
战司寒缓缓挺直了身体。
就那么一小会,地上就渗出了一大片的血渍。
他缓缓将右手递到嘴边,用牙咬着碎片往外面拔,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分散五脏六腑里晕起的疼痛。
可绕是手背被扎得鲜血淋漓,痛到极致,依旧缓解不了心口的窒息感。
如今的他,即便承受刮肉剔骨之刑,也消磨不了心脏上的绞痛。
盛迟,你知道么,我们以前很相爱的,我们很爱的,
她说要给我生孩子,我说生个女儿吧,我喜欢女儿,我会把她宠成公主,
可我这几年都做了什么?我对乐乐做了什么?我怎么能把我的孩子送去孤儿院呢?
我怎么会纵容曾兰去取她的血呢?我怎么就没给她捐骨髓呢?我为什么不回应她那声爸爸呢?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落泪,哭声也渐浓。
盛迟微微别过了脸,眼眶泛红。
你说我把我身上的骨髓全部都剔干净,我的女儿会不会回来?
战司寒呢喃了一句,然后抓起地上一块玻璃片,对着骨关节捅了下去。
盛迟连忙抬脚踹掉了他手里的碎片,低喝道:没用的,你这么做,不但换不回乐乐的命,反而还会脏了她的轮回路。
说到这儿,他猛地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补充道:别在这儿玩自残了,没人同情你的,
若真想替她报仇,就去折磨曾兰,折磨你妈,她们才是刽子手。
盛迟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战司寒固然可恨,但若不是曾兰跟战夫人在背后陷害,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如今主使之人还活得好好的,他就看不起他自残。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盛迟直接甩开了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战司寒愣了片刻,然后撑着床板站了起来。
他不能让曾兰落入南影手里了。
那个毒妇他要亲手抽干她的血,剔干她的肉,将她挫骨扬灰。
盛家。
客厅内。
盛夫人躺在沙发上,四周围满了佣人跟保镖。
盛先生拖着病体挨着沙发坐着,紧紧拽着老伴的手。
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看来哥哥是铁了心要我认罪,然后将我送进监狱,
爹地,你就别拉着妈咪了,没用的,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将你儿子劝回来吧。
曾兰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提醒。
盛先生颤着手指向曾兰,你,你,要你给我做肾脏配型你不肯做,如今你还毒害你母亲,你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曾兰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道:我这不是在救你们的宝贝女儿嘛,
我要是进了监狱,你们不得伤心死,难过死,所以忍忍,再忍忍,
等你们的女儿我安全离开海城后,我立马将解药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