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的本能,潜意识里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向外界求助。
盛迟眯眼看着怀里的女人,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抬眸间,见两个保镖朝这边冲来,他一记冷眼扫过去,直接吓退了两人。
战,战爷,盛,少,您们怎么在这儿?
盛迟扬了扬眉,偏头望向身侧的战司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家夜场是你开的吧。
战司寒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盛迟怀里的女人身上。
她只露出了一个背,但他仍旧认出来了。
如何能认不出呢?她刻在他的骨头里,长在他的血肉中。
如果不是为了保她不被盛家送进监狱,他何至于残忍到流掉她的孩子,挖她的心?
这个女人怎么会来夜场?而且还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追着跑?
窝在盛迟怀里的云汐自动忽略了战爷二字,将盛少两字听进了耳中。
盛少盛少,是盛家的大少爷盛迟么?
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着,那种妹妹对哥哥的依赖由心而生。
之前在军事频道见过盛迟,是不是他,抬头看看就知道了。
爸爸妈妈不认她,哥哥呢,他会不会认她?
抬眸间,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俊脸映入眼帘。
是盛迟,她的亲哥哥盛迟。
云汐眼里当即就蕴出了水雾,泪眼汪汪看着他,那双眸子似乎会说话一样,带着浓郁到极致的哀伤。
盛迟被这样的目光给震慑住了,心口没由来的一疼。
这究竟是怎样一双眼睛呢,里面蕴满了无数种情绪,哀伤的,绝望的,痛苦的,无助的,包罗万象。
这个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怎么会像迟暮老人那样心如止水,透着死灰般的孤独与寂寥?
他只要看着这双眼睛,就有一种潸然落泪的冲动。
而且会牵扯着心口,泛起丝丝缕缕的痛。
咱们,是不是认识?他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
云汐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滚滚而落,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汹涌而至。
她好想喊哥哥,但她不敢,她这么脏,别连累了这给过她瞬间温暖的兄长。
盛迟见她哭得伤心,胸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
他们欺负了你,你害怕,所以才哭的,对么?
云汐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点了点头。
盛迟冷睨向对面的保镖,沉声道:法治社会,人家不乐意,你们还想强逼她不成?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
战爷,他们得罪不起,盛少他们就更加得罪不起了。
据说这位爷年纪轻轻就是兵部最高的指挥官了,一身浩然正气,他们看着就发怵。
是我们的错,盛少饶命,盛少饶命。
盛迟没说话,紧紧盯着两人,用眼神喝退了他们。
云汐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兄长,他一身特制的西装,儒雅贵气,是她触碰不到的存在。
她动了动干枯的嘴唇,无声的喊了一句哥哥。
盛迟潜意识里听到了的,但理智又告诉他自己听错了。
父母就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在战家呢,他又怎么会多出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