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女儿倔强的眼神后,所有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腹中。
是啊,孩子身上的病痛都是他造成的,她有什么资格阻止孩子去恨?
好,你恨吧,恨完之后就当他死了,从此这世上再无这个人。
小丫头刚准备开口,鼻子里突然又涌出了鲜血。
云汐吓了一跳。
那鲜红的血液像是万蚀的毒药,不断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泛起一阵阵化骨般的痛。
医生,医生,救救我女儿,救救她。
一楼大厅。
云汐刚交完两万的住院费,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医生说这些钱只够乐乐做一次化疗,住三天院,三天后如果续不上费用的话,乐乐就会被赶出去。
医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没法跟人家理论的。
即使他们不赶你离开,也会断了你的药,让你眼巴巴的等死。
云汐知道什么行业来钱快,她不想去求那个男人,就只能放下尊严,去夜场里了。
当然,像她这种腿残的,还不是原装的,也挣不了多少钱的。
不过卖一次能换女儿在医院住一天,她都觉得值。
别骂她贱,这个世界对她不温柔,让她在斑斑血泪之中品尝了太多太多的绝望。
在地狱里走过一遭的人,是没资格享受生活的。
她拼去了半条命从战家出来,为的就是护住女儿。
如果女儿没保住,那她所承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从孤儿院出来的姐妹有几个之前关系不错,她知道其中一个在夜色做女郎。
打定了主意,云汐就不会犹豫。
比起回战家去求那个男人,她觉得进夜场就是天堂。
找了个便宜点的护工照顾乐乐后,云汐就去见那个在夜场里上班的朋友了。
战家公馆。
战司寒最近出差了,一去两个月,未归。
偌大的战家公馆只有曾兰一人,她已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客厅内。
曾兰靠在沙发内,一边吃着女佣递过来的水果,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
滴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捞过一看,是曾经在孤儿院一块长大的姐妹打过来的。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轻蔑之色。
像这样的穷酸朋友,给她打电话,无非是想从她手里捞好处。
之前云汐攀上战司寒时,那些人捧着那贱人,可着劲儿的笑话她,讽刺她。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让她们羡慕嫉妒恨了。
本想挂断电话的,可转念一想,曾兰又改变主意了。
她也就只有在这些垃圾面前有成就感,上流圈那些花瓶都不肯跟她玩,她连显摆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在这些垃圾面前显摆显摆似乎也不错。
划过接听键,打开扩音,还不等她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讨好的女声。
哎呀,我就知道兰兰有朝一日会飞黄腾达的,没想到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不但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母,还攀附上了战爷,兰兰,发达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些好姐妹啊。
曾兰冷冷一笑,轻飘飘地提醒道:我现在是战爷的未婚妻,请叫我一声战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