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心如刀绞。
明明没有受内伤,可她依旧感觉到心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护了四年的孩子,如今真的要舍弃么?
可要是不舍了她,牵连无辜的盛阳,她们母女身上的罪孽将会更重。
以后她们解脱了,是否还能得到救赎?
求战先生放了盛阳,他只是看我们母女可怜,所以想要给我们一点温暖,求你别牵连无辜之人。
战司寒死死扣着她的下巴,手背上青筋暴突。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云汐的下颚隐隐传来骨裂声。
温暖?暖到床上去的那种么?如果你缺男人,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安排五个,十个都行,你勾引战氏高薪聘请的园艺师,就是罪无可赦。
云汐都疼得麻木了,嘴里不断地呢喃求战先生放了盛阳。
战司寒猛地将她甩在了地上,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犹如暗夜的帝王,透着无尽的戾气与杀意。
阿生,通知王医生,让他在那野种身上多抽点血,务必要缓解兰兰的疼痛。
阿生有心想劝些什么,可对上战司寒那如同野兽般凶残的目光后,吓得连忙闭了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云汐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她没有再求战司寒放过女儿,死就死吧,死了,或许就能解脱了。
总有一日,这个男人会品尝到焚心化骨的痛,她跟女儿在地狱里观望着,期盼着。
站在一旁的盛阳紧抿着薄唇,眼里划过一抹悔意。
之前都是听旁人说云汐母女在战家过得猪狗不如,现在亲眼瞧见,给他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这个女人已经举步维艰了,他怎么还雪上加霜,给了她致命的一刀?
他真恨现在的自己。
可想到病房里奄奄一息的母亲,他又只能生生按压住心里的负罪感,继续蹒跚前行,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听从曾兰那个恶毒女人的安排,一点一点将这可怜的女人推入无边地狱。
思及此,他从角落里站出来,硬着头皮迎向那个正处在盛怒之中的男人。
战,战先生,我跟云汐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
云汐动了动眼皮,唇角露出一抹惨笑。
盛阳啊,你可知你这么说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我不过是个满身脏污伤痕累累的女人,不值得你以命相搏。
不值啊!
战司寒冷冷地注视着盛阳,盯着他瞧了片刻后,森冷的笑了起来。
他没有回应他的话,也没有让保镖将他剁了喂狗,而是伸手拽起云汐,拖着她朝花园的凉亭走去。
真心相爱?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看看她究竟有多贱。
盛阳的脸色霍地一变,抬脚就准备追上去,可刚走两步就被两个保镖给拦了下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可怜的女人被恶魔拖着一点一点走向深渊。
云汐察觉到战司寒想要做什么,痛苦哀求,现在是白天,四处都是女佣跟保镖,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