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钻进云汐的耳中,如同一滴滴蚀骨的毒药,不断的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疼,蔓延着,整颗心似在被凌迟。
她想反抗,可又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保镖将她拖开,眼睁睁看着医生拿着针管逼近女儿,眼睁睁看着孩子眼里的恐惧加速蔓延。
不,战司寒,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她的嘶吼没有换来他们的怜悯。
泪眼模糊中,她看到女儿用悲伤的眼神注视着她,一字一顿的控诉道:妈妈,你骗我,爸爸他不喜欢我。
云汐奋力甩开其中一个保镖,单手死死揪着衣襟,可无论她怎么摁,都缓解不了心口的绞痛。
看着女儿那双绝望的眸子,她凄厉大喊,不,乐乐,你爸爸喜欢你,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心疼的。
战司寒,你会心疼么?
我们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如此报复在咱们的女儿身上?
纤细的针头插进乐乐的血管之中,云汐接受不了这惨烈的事实,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王医生拨弄针管,血液顺着针头倒灌进管子里。
乐乐一见到血,哭声戛然而止,也跟着昏迷了过去。
曾兰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连忙开口给自己立圣母人设,我已经好多了,伯母,司寒,求求你们放过那孩子吧,她是无辜的。
战司寒沉默不语,目光落在云汐身上,眼里流转着暗沉的光。
战夫人心疼的拍了拍曾兰的手,见她实在着急,满脸疼惜道:你这孩子呀,就是太过善良了,
你现在可是盛家的嫡女,金尊玉贵,比她们母子那两条贱命要贵重多了,
如果以后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尽管跟我说,她们母女就是你的血袋子。
曾兰虚弱一笑,然后朝一旁的女佣使了个眼色。
女佣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战夫人摆手道:将她们给我扔出去,别让她们脏了这里的空气。
是。
云汐被人用水泼醒了。
睁眼的瞬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间狭小的下人房内。
想起女儿,她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
可刚等她站稳,迎接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人,你最好老实点,战先生说了,以后你的女儿就是未来少夫人的血袋子,
将少夫人的病治好了,说不定你跟那孽种还有活着的希望,否则去死吧。
云汐捂着脸颊霍地转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脸哀伤的问:他要将乐乐当成曾兰的血袋子?
所以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就是给他糟蹋的?
当年他明明说他喜欢女儿,要她给他生个女儿啊,如今她生了,他为何要这般作践?
女佣讥讽一笑,能给少夫人当血袋子,那是那小野种的福气,别不知好歹,我家少夫人还没嫌她的血脏呢。
云汐微微弯下了腰,死死捂着自己的心脏,因为疼痛,她浑身都在颤抖。
这时,耳边倏地传来一道无助又悲伤的梦呓声,爸爸,不要抽乐乐的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