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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之中知晓谢宜笑有孕的人不多,皆是一些可信之人,那些人也从未对外言说,故而外面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再一次听着旁人将她与顾悠放在一起议论,说顾悠不能生了,她也不能生,谢宜笑只是当笑话来听,不管是谁人放出来的消息,反正到时候被打脸的都不是她。
怀南王府仍旧风波不断,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些事情流传出来,成了帝城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谢宜笑也听了一耳朵,其中有顾悠与沈太妃的恩怨、有顾悠与后院那些侍妾的恩怨、还有顾悠与怀南王的恩怨。
在顾悠看来,她当初点头答应嫁给怀南王的时候,怀南王是应了她此生只有她一人,要遣散那些侍妾的,可却没有做到,这是在骗婚。
怀南王为了那渺茫的希望,妄图‘借运’改命,虽然容忍着顾悠,但委实被她弄得够烦的。
便是他对顾悠确有几分真心,但那点真心在诸多烦乱争吵以及所求之事久久不能看到希望而渐渐消沉淡去。
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每天都烦得要死还郁郁不得志,哪里还谈什么爱情?
如此,原本该是恩爱夫妻的男女主,也开始互相指责,变得面目全非。
时间如同流水,慢慢地往前走去,一直到中秋之前,谢宜笑一直在府中安胎,怕她劳累,便是西子阁与江上清风楼的事情,明镜也站出来帮她处理。
明镜被册封了县主不久之后,便离开了江上清风楼,如今还不知要做什么,正闲着,便为了处理一下这些杂事。
到了中秋那日,容国公夫妇回了容国公府与容家人团聚,容辞则是带着谢宜笑进宫赴中秋宴,这时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肚子略略有一些显怀,但是还不明显。
在皇后问起她最近身体的时候,众人才恍惚,原来是这位定王妃是有孕了,也难怪很长时间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原来定王妃是有喜了,为皇族开枝散叶,也是大功臣。”宁王妃忍不住拧紧了手中的团扇,面上说着恭喜的话,心里却酸得不行。
她比谢宜笑还嫁得早,也一直没有怀上,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却一直不见成果,原来还有谢宜笑与她差不多,她身上也没那么大压力。
可如今谢宜笑都怀上了,她这里却还没有消息,或许不久之后,府里便会多出一个或是两个侧妃了。
谢宜笑莞尔:“什么功臣不功臣的,我生育这个孩子,只是为了我与夫君,它是我们求来的孩儿。”
以前有许多人催她生孩子,也列出了诸多的好处,可是她心乱得很,却不愿生,因为觉得为了利益去生一个孩子,是对孩子的不负责,她也不想在那种境况下迎来一个孩子。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矫情,但她心中不舒服,说不要就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呢,她都不在乎。
后来,等她真正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才开始打算,如今的这个孩子,是她盼了许久才盼来的,不为别的任何利益,只为了她想要一个孩子。
宁王妃听了这话,牙齿更酸了,听着众人对谢宜笑的恭维与关怀,便是精心烹制的御膳都令她食不下咽,生怕淑太妃将她留下来说话,宴席一散就匆匆离开。
皇后留了谢宜笑说了一会话,还笑她:“跑这么快,她以为是真的能跑得掉吗?淑太妃又岂会放过她?”
成亲四年不曾有孕,淑太妃本来就对她很有意见,觉得这儿媳挑得不好,如今谢宜笑也有了,就她家的儿媳没有,这心中岂会没有想法。
“你说,本宫要不要给宁王府赐一位侧妃过去?”
谢宜笑顿了顿,然后道:“皇后与我皆为女子,自是也不愿夫君有旁人,想必宁王妃亦然,如此,我们管不得淑太妃,却也不好给别的女子的夫君送一个侧室过去。”
虽然她与宁王妃关系一直都是不大好,但是这种给人家夫君塞女人的事情,委实是有些缺德,还是不要做的好,毕竟她自己肯定是不想被人强塞一个女人过来的。
“你说的是。”皇后也不想宫中再有别的女人,设身处地一想,也歇了这个心思。
“听说宁王府那位唯一的郡主是顾家女所生?宁王妃还将人给关起来了,将郡主给了别的女子抚养?”
这说的便是顾漪,当初顾漪仗着怀孕在谢宜笑生辰宴上闹事,被宁王妃送回王府的时候便软禁了起来,后来生了一个姑娘,也交给了别的侍妾抚养,顾漪则是继续软禁,指不定要关到她死。
也不知晓如今的顾漪会不会发疯,便是当初她应了谢家的惩罚,嫁到江州,那也只是远离帝城,却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给人做妾,那不是任由人搓圆搓扁吗?
“她昔日犯了大错,为了逃避惩罚,转头给宁王做了侍妾,长宁侯府当年便将她逐出家门,也不再管她的事情了,算起来,也不是什么顾家女。”
“那她是犯了什么错?”皇后有些好奇。
谢宜笑抿唇微笑:“说起来,还是与我有些关系,昔日顾悠逃婚,长宁侯府与武安侯府商议换一个姑娘嫁过去,她便与如今的武安侯世子夫人相争,想害我嫁祸武安侯世子夫人。”
“哦,竟然还有这事?那她确实是该死。”
“后来我被夫君所救,她的阴谋也被揭发,谢家要求她远嫁江州,不再回来帝城作为惩罚,可是她转头便给宁王做侍妾了,事情不了了之。”
谢宜笑有些恍惚,说起来,那似乎是很近、却有很长远的事情了,她与容辞的缘分,便是从那里开始,然后再也扯不清了。
“原本谢家是不愿善罢甘休的,也是长宁侯府保了她,双方商议让她远嫁江州,可她令长宁侯府失约,长宁侯侯府便将她逐出家门,此后不再管她的事情了。”
还有便是顾漪给人做妾,甚至想要将长宁侯府拉入这夺嫡的风波之中,眼看着宁王上下蹦跶迟早要完的样子,长宁侯府自然不想沾上半点。
故而这一断,便断了个干净,此后顾漪再也没能进长宁侯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