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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小心地看着月清霜的脸色,小声道:“听说这件事是容九公子亲口承认的,昔日容国公夫人相中了谢姑娘,想要聘娶她为儿媳。”
“便是曹国公夫人也站出来说话,说是当初确实是容国公夫人看中了谢姑娘,请了她做媒人,同谢家商议这桩亲事,待是两家同意了,又问过九公子和谢姑娘的意思,这才请的圣旨。”
月清霜闻言一阵眩晕,脸色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若是赐婚圣旨是陛下的意思,容国公府无奈接旨,那就娶谁都是娶,可若赐婚圣旨是容国公府自己求的,那就不一样了。
这两家定然是通了气的。
而且又有曹国公夫人站出来作证,外面的流言便能清了一大半了。
“假的!假的!定然是假的!”月清霜不肯相信,“定然是那曹国公夫人串通了容国公府,这才站出来做这个假证的!”
“假的!都是假的!”
月清霜不肯去想,若是证实一切都是她的谎言,她将会遭受到多少人的指责,甚至会连累家里。
“都是他们串通好的,你去,你便让人说,都是容国公府和曹国公夫人串通好的,是容九公子始乱终弃,曹国公夫人为了帮他掩盖真相,这才站出来说这样的话。”
婢女瞪大眼睛:“姑、姑娘这怕是不好吧?若是如此,连曹国公府也一并得罪了?”
月清霜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一场尖锐阴冷:“你怕什么?又不是让你传是咱们说的,就找些人传一传这些话而已,怎么就是咱们得罪曹国公府了?”
“还不快去,快去。”
“是是。”
月清霜看着婢女离开,手指死死地捏紧帕子,唇瓣咬得都要出血。
月清霜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以前她用这些言论做事,用得多顺利啊,不管是徐娉婷还是别的姑娘,哪个是她的对手?
那些人除了一个仗着家世好还在坟头蹦跶的徐娉婷,不是死了便是离开帝城,便是有留下来的,也早就躲藏了起来,根本不想见人。
可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栽了跟头。
一步错,步步错。
她竟然没算到容国公府不吃她这套,也没算到这桩世人皆以为是陛下赐婚的亲事,竟然是求来的圣旨。
她原本以为容国公府‘娶谁都可以’,变成了他们早已相中的姻缘,如此,她昔日说的那些话,闹的那些事,如同笑话一般。
她想要嫁入容国公府,已经是不可能了。
可是她又走错了路,亲口承认了她与九公子有私情,如今早已没有回头路走了,如今要不是站出来说是她自己胡说的,便是要鱼死网破死磕到底。
若是前者,她和月家将会被世人嘲笑讽刺,没什么好结果。
若是后者,若是输了,便是同样的结果,可若是死不承认,不管是谁人站出来作证,一概说成是与容国公府串通一气,为容九公子遮掩,将容九公子说成那始乱终弃的恶人,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容国公府被逼得只得让她进门,那也行,若是不能,月家也能站在道德之上,指责容国公府的不好,别人也只有可怜她的份。
月清霜闭了闭眼睛,眼下,月家也无路可走,只能是这样了。
当天夜里,她与家里的人商议了此事,月家人沉默良久之后,只得是硬着头皮同意下来。
就算是此举会彻底得罪容国公府,但是若是低头了,也没能落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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