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烛光摇曳。
清俊的男子缓缓走来,将那一道倚在窗前发呆的女子轻轻的揽在怀中,与她低声问了句:“在想什么?”
沈妙澄听到他的声音,方将目光收回,她向着他看去,很轻声的告诉他:“在想……小橙子。”
萧骏生闻言,心里只浮起几分怅然,他抚着她的发丝,与她道:“你放心,我会和安南王联手,等攻下大齐,我就将小橙子送到你身边。”
“可那样,会不会死很多人?”沈妙澄的眼睛有担忧划过,她看着面前的男子,近乎呢喃般的开口:“萧骏生,你们为什么总要打仗呢?”
“澄儿,”萧骏生眸光黑亮,只一字字的与她道:“西南和朝廷的这一仗势在必行,就算我不和他打,梁世中也会和我打,他定会处心积虑,来铲平西南。”
“梁世中……”沈妙澄念着这三个字,心中顿觉一阵刺痛,她的眸心凄楚,只小声说了句:“这个人很可怕吗,为什么……只要我一想到这个名字,都觉得特别特别难过。”
萧骏生心下微沉,他凝视着沈妙澄的眼睛,问了一句:“你想见他吗?”
“不,不想见。”沈妙澄心中一跳,顿时脱口而出,她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却仍是本能般的惧怕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曾沾染了太多的杀戮,带给她太多的痛苦。
萧骏生不再说话,只将她环在了臂弯。
“萧骏生,”沈妙澄静静地依偎着他的胸膛,问出了一句话来:“我之前被他掳去,又和他生了孩子,你都不嫌弃我吗?”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就足够了,”萧骏生抱紧了她,低声告诉她:“澄儿,记得我的话,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沈妙澄听着他的声音,只觉鼻子一酸,她阖上眸子,将脸庞埋在了他的怀里。
“元帅。”
清晨,萧骏生刚离开府邸,便有侍从迎了过来,靠在他的耳旁吐出了一段话来。
萧骏生闻言,面色顿时变了,他的眼瞳暗沉,只道了句:“好一个李天佐,他这是要当墙头草。”
“元帅,如今安南王这般不告而别,咱们该怎么办?”
“安南与西南毗邻,告诉诸地决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挑起两地争端。”萧骏生低声叮嘱。
“是,元帅。”
萧骏生微微蹙眉,又是吩咐了一句;“去请郎先生过来。”
京城,皇宫。
盛宴之后,李天佐的眸心带着几分醉意,只让侍从扶住进了内殿。
李天音命宫人送来的茶水,亲自递到了兄长面前,李天佐将茶接过,却也不喝,只与妹妹说了句;“之前久闻梁世中的大名,今日一见,才发觉此人果然名不虚传。”
李天音回想起方才在盛宴上看见那一位威严的帝王,只微微点了点头,道:“他比我想象的的确要年轻些,我本以为,梁世中已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没成想,他竟是这样一个……”李天音说到这顿了顿,似是在想合适的措辞,良久,才说了句:“一个……如同苍鹰一样的男人。”
李天佐闻言便是笑了,从塌上坐起身子,“咱们这趟可谓不虚此行,大齐物产丰饶,梁世中麾下的士兵俱是悍勇强壮,依我看,西南压根不是大齐的对手。”
“可王兄别忘了,萧骏生身边有个善用蛊毒之术的高人,这个人可谓抵得过千军万马,胜负……我看还未可知。”
李天音话音刚落,就听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兄妹两俱是噤了声,就见一个公公走了进来,向着兄妹两道:“王上,公主,老奴奉皇上之命,来为王上送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