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生,你要带我去哪儿?”
马车中,沈妙澄依偎在萧骏生的怀里,轻轻地问他。
萧骏生揽着她的腰,温声告诉她:“带你回家。”
“家?”沈妙澄有些茫然。
“是,咱们回萧家,去见祖母和爹娘。”萧骏生的手指划过沈妙澄的鼻尖,与她吐出了一句话来。
“是去见你的祖母,和你的爹娘吗?”沈妙澄望着面前的男子,问道。
萧骏生点了点头,“你之前早已见过他们,只不过,你现在忘了。”
“萧骏生,”沈妙澄握住他的衣袖,那一双剪水双瞳中满是迷茫之色,“那我的爹娘呢?我怎么对他们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沈妙澄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说道:“还有那些丫鬟,她们有时候不喊我夫人,都喊我公主,我是公主吗?”
听着沈妙澄的话,萧骏生眸色微紧。
“还有,我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在梦里,有个男人杀了一个身穿黄袍的人,还砍下了他的脑袋,那两个人都好像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我虽然不认识他们,可还是觉得很悲伤,很难过,有时候哭着哭着就会从梦里惊醒,萧骏生,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萧骏生心中一沉,只握住了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道:“听我的话,什么都不要去想,过去的事全都过去了,你是因为之前受了重伤,才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梦里的人和你毫无关系,你并不认识他们。”
“真的吗……”沈妙澄有些狐疑。
“妙妙,你信我吗?”萧骏生低语。
“信。”沈妙澄点了点头,她的眼瞳柔和,“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相信的人。”
“好。”萧骏生抚上她的面颊,“你不是什么公主,你的父母只是西南寻常的茶农,早已去世,留下了你一人,如今,你只是我萧骏生的妻子,明白了吗?”
沈妙澄看着他的目光中透着专注与温柔,只觉心中涌来一股说不出的柔软,她伸出胳膊环住了萧骏生的颈,和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萧骏生望着她唇角的笑涡,只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她洁白细腻的肌肤上印上一个亲吻。
萧府。
“老太太,少帅和少夫人来给您请安了。”有嬷嬷进了堂屋,向着主位上的萧老太君福了福身子。
闻言,老太君睁开眼睛,虽是年事已高,可那一双眸子却仍是闪烁着精光,顾盼至极威势尽显。
“让他们进来。”老太君吐出了一句话来。
沈妙澄跟随着萧骏生刚进堂屋,心里便浮起一阵莫名的惊惶,她看着四周的陈设,只觉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仿佛她之前来过这里。
她悄悄向着萧骏生看去,很小声的喊他:“萧骏生……”
萧骏生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温声告诉她;“别怕,我在这。”
沈妙澄听着他的声音,只觉一颗心顿时安定了不少,她向着主位上的老太太看去,刚迎上老太君那双凌厉的眸子,她的心便是一颤,情不自禁的向着萧骏生身后躲去。
萧骏生将她护在怀里,与她道:“咱们给奶奶请个安吧。”
“我,我怕她。”沈妙澄不安的抬起眸子,和萧骏生小声说了句:“奶奶她……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别瞎想。”萧骏生温声安慰,只向着主位上的祖母看去,恭声道:“祖母,孙儿带着媳妇,来给您请安了。”
老太君的目光落在沈妙澄身上,良久,方才转向萧骏生,与孙儿厉声吐出了一句:“你给西南带回来一个祸患。”
听着老太君的话,萧骏生皱起了剑眉,只和一旁的沈妙澄低声吩咐道:“你先下去歇息。”
沈妙澄有些不愿意走,萧骏生只微微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出了两个字来:“听话。”
待沈妙澄离开后,老太君望着眼前的孙儿,斥道:“你让巫医为她下蛊,简直是愚蠢至极,她会给西南带来灾难,若要梁世中知道她的下落,整个西南都别想安稳!”
“祖母,孙儿心意已决,她本就是我的妻子,”萧骏生声音低沉,只向着祖母看去,一字字的开口:“我的命已经和她连在了一起,您若要了她的命,孙儿也不能独活。”
“你说什么?”老太君大惊,“你身上也种了蛊?”
“是。”
“你!”老太君的声音变了,只一手指着面前的孙儿,哑声喝道:“那巫蛊之术极为阴险,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它会折你的寿!”
“孙儿不悔。”萧骏生的目光十分平静。
“好,好一个不悔,”老太君攥紧了手中的拐杖,望着堂下的孙儿,只觉恨铁不成钢,“你若执意要将她留下,务必要封锁住消息,永远不要让梁世中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