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话,朝云面色微白,只着急道,“是谁有这个胆子?敢来抢亲?”
“公主别怕,咱们已经到了西南的地界,在西南没有谁的势力能大过萧家,会没事的。”王孝薇握住沈妙澄的手,在那里安慰道。
沈妙澄的心怦怦跳着,听着车外不时传来阵阵惨叫声,只让人心惊肉跳。
倏然,她只觉马车一震,似是有人跳上了车,三人面色都是大变,沈妙澄抬眸,就见车帘已是被人一把掀开,露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一身黑色劲装,带着面罩,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就是那一双黑眸却是沈妙澄所熟悉的,她心中大骇,不等她出声,那人已是上前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抱在了怀里,带着她离开了马车。
“公主,公主……”朝云与王孝薇俱是嘶声大喊。
“不好了,公主让贼子掳去了,快追……”迎亲使看着一道黑影从马车中掳走了沈妙澄,当下便是大喊出声。
那黑衣人武功高强,就连手下的随从也是身手不凡,他们似是对周边的地形十分熟悉,只边打边退,竟逼得送亲的队伍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沈妙澄掳走。
屋子里燃着一对蜡烛,四下里都是安静极了。
待沈妙澄醒来时,就见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绣床上,帐顶上绣着繁复精巧的花形,她坐起身子,见屋子里的摆设俱是精致秀雅的,似是女子的闺房。
她周身都是酸疼到了极点,打量着面前的这间屋子,记忆却是渐渐涌向了脑海,她记得自己在马车中被人掳走,送亲使带着人追了一路,她依稀记得那些打打杀杀,也记得一双大手一直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即便是与人交手时也不曾松开,后来,她被他带上了马背,在颠簸中她晕了过去,却还记得他的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熟悉的,黑如曜石般的眼睛。
沈妙澄心中一颤,有很久的功夫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若不是在做梦,她又怎能看见了梁世中?
正恍惚间,就听得“吱呀”一声响,有人将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剑眉入鬓,相貌英武的男子。
这一回他并未带面罩,沈妙澄怔怔的看着他,哑声道了句:“梁世中?你没死?”
“看我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男人一步步的向着她走近,在她面前微微倾下了身子。
“我,我没有,”沈妙澄摇了摇头,她满是茫然的看着他,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装死?”
“装死?”梁世中念着这两个字,他淡淡笑了,“是你亲手端的那碗毒药,你忘了吗?”
“毒药?”沈妙澄的眸心一怔,“那不是补汤吗?”
“下了鸩毒的补汤。”梁世中盯着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他的黑眸蕴着火,只一字字的与怀里的女子道:“在你走后,我七窍流血,险些丧命,我若不将计就计,我自己,我的妻儿,我的部下,全都会命丧于你父亲之手!”
“我不知道,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沈妙澄小脸煞白,只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
“你不知道?”梁世中打断了她的话,厉声喝道:“你将那碗汤让我喝下,毒死我,你就可以嫁给萧骏生,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沈妙澄的眼泪冲上了眼眶,看着面前的梁世中,只觉得又惊又怕。
“沈妙澄,你巴不得我死,不是吗?”
“我从没想过要你死,你放开我,萧骏生还在等我……”沈妙澄剧烈的挣扎起来,晶莹的泪珠落在那莹白的小脸上,宛如梨花上洒上了一层细雨。
听得“萧骏生”三个字,梁世中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扣住她的细腰,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与她低声喝出了几个字来:“你只能嫁给我!”
沈妙澄眸心一震,她看着男人的眼瞳如墨,周身上下满是让人心惧的戾气,她害怕极了,只拼命的挣扎,就听“嗤”的一声脆响,梁世中已是撕碎了她的嫁衣。
“不,梁世中……”沈妙澄惧怕攒心,只用力向着他的胳膊上咬去,她推开了他,拔腿就要向外面跑,可不等她离开,男人强劲有力的胳膊又一次将她抓了回来,扣在了怀里。
“梁世中,你放开我,我会恨你的,我会让阿爷杀了你的……”沈妙澄不停的蹬着腿,眼泪只落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