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她就心有余悸,如果若若出了什么事情,战家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连忙拍了拍若若的脸颊,又拿出自己刚才街上买来已经喝了两口的热豆浆,朝她嘴里灌。
灌了没两口,人活生生被呛醒了,但好歹脸色已经偏向于正常了。
她松了口气。
若若睁开眼,看见吕佩洁的瞬间,眼底闪过失望,她别开眼睛。
人靠在灰尘扑扑的木头上,背上有些发痛,她也没挣扎,就这么躺着,脑袋里想着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又到底打算拿自己怎么办。钱都已经还了,她还不打算放过自己吗?
吕佩洁见她这样,难得没有生气,而是心虚道:“若若,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若若没接话。
吕佩洁又假模假样关心了两句,杨雨菲走过来,不耐烦道:“你跟她墨迹什么,她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你有这功夫,还不如怎么琢磨让战家宴多给你点钱!”
若若看向吕佩洁,眼底的伤心更加浓郁了一层。爸爸不是每个月都在给她打生活费吗?为什么她还要钱?
她确实还小,还不懂得贪心不足蛇吞象。
战家宴每个月给吕佩洁的钱,她根本就不够花,她大手大脚惯了,怎么会满足于每个月那几万块钱的抚养费?
买一条项链都不够!
吕佩洁被杨雨菲戳到心事,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把她自己吃剩下的半个烧饼丢给了若若,让她先把命吊着,这条命她还有用。
烧饼砸在若若身上,然后咕碌滚了一圈,落在了灰尘扑扑的地上。
若若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觉得鼻子发酸。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是温柔的和蔼的善良的,她的妈妈,想着用她换钱,换了十个亿不够,还要更多。
她被妈妈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要挟战家的吗?她的妈妈,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正在此刻,厂房外的居民楼有几个小孩跑着追着玩,嘴里唱着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若若感觉一直忍着憋着没让它落下来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是因为她不够好吗?若若感觉一直藏在心底的某种情绪,正在急速的枯萎死亡……
她看着眼里满是贪婪,容不下自己一分一毫的母亲,心痛如刀绞。
她想起老师布置下来的那一篇作文,名字叫我的母亲……
她想起五年前,她还是个五岁大的萝卜丁的时候,母亲和还坐在轮椅上的爸爸争吵……
她想起,爸爸不在时,妈妈偷偷和人聊天,然后浓妆艳抹,从小门溜出家……
或许,她真的,在吕佩洁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十岁的若若,明白了许多本不该这个年纪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