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努力平静着声音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我这就快要回家了,等我回去我们两个再好好谈,嗯……妈,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早点睡了,明天还得上班。”
沈妈妈还想追问一句,可是沈瑟已经挂了电话,于是她只能看着手机发着愣。
这边,沈瑟从橱柜旁慢慢滑坐下去,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不一会儿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又不能放声哭出来,只能压抑着胸腔,发出低低的呜咽和啜泣。
那边何清还在哼着歌洗澡,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沈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特别敏感,变得特别脆弱,稍微一点不顺心就能让她不开心好久。还有,她好像变得越来越冷漠,周遭的事物,无论什么,都挑不起她的半点兴趣。她还失眠,经常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可第二天清晨到来,她还得逼着自己精神抖擞地去上班。
旁人应该还没察觉太多,但她自己偶尔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这样不太正常,起码并不是个好的变化。
她用拳头抵住自己的胸口,想让那吞了石块一样的感觉赶紧散开,她要没办法呼吸了。
……
程绍仲回到家之后,颈后的闷痛非但没有消散,好像愈发严重了些。
他没有自虐的倾向,于是给相熟的一位医生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医生听完回答说,有可能是脑震荡,也有可能是脊椎损伤,建议去医院拍个ct或者磁共振检查,免得延误治疗,或留下什么后遗症。
程绍仲听完突然问了句,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愣了一下,回答说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建议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的,我有时间会去一趟的,谢谢你,吴医生。”
收了线,程绍仲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身去了书房,打算把手里的一个案子再梳理一下。
满室清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