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还要冲药,自然是麻烦些的,动作慢极了。
江韵呐呐地问道,“我、我是不是很烦?”
他摇晃水杯让药融合于水的动作一顿,那只抱着她的手更加紧了几分,“没有。”
她就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可是我以前追厉司寒的时候,你就说我很烦,是不会有人喜欢我的,你说你要是他也会觉得烦而喜欢江绾晚的。”
可惜她的哥哥没有喜欢江绾晚,为了她喜欢,用尽了各种手段。
厉司寒感觉到她冰冷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脖子里面,仿佛有海水涌了上来,把她整个人的心脏给包裹住,他整个人也如同溺水了一般。
江韵呜咽道,“我现在在做梦对不对?我知道,你死了,江予棠你死了,你不要我了。”
厉司寒一只拿着水杯,然后抱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放下,把水杯中的药递给了她。
江韵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厉司寒心疼地用拇指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他低声道,“江韵别哭,不要哭,你以前有的我可以都给你找回来,你以前没有的,我以后也给你。”
他也可以把她护在身后宠溺的像个小公主,比她以前在江家,比江予棠待她更好。
“哥哥,对不起,我想去找你的,我想去的。。。。。。”
她突然扑过来抱着他突然号啕大哭。
从医院到回来,她似乎有短暂的清晰,发烧后意识更是迷糊。
没有妈妈怎么办?
没有哥哥怎么办?
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她好害怕,她以前总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哥哥在等她,她以后会有一个家,可是现在一切崩盘,她原本灰暗的世界更是在顷刻之间黑了下来。
厉司寒只能抱着她,用力地抱着她。
以此来告诉自己她就在身边,以此来给足江韵安全感。
他差点儿两次失去她,第一次绑架,她就在他的眼前。
第二次,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的血迹,却也能够想象出她躺在血泊中的模样。
他不是什么好人,感情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过是绊脚石的存在。
这一次,不论她爱还是不爱,他心甘情愿地栽了,纵然她的心不可能再给他,她的人他必须完完整整的拥有。
哄着她吃完药已经凌晨,医生连夜赶过来看,说是她身体本就虚弱,这次高烧是因为伤口沾染了水发炎感染,而身体的免疫力低。
吃完药好好休息就会好。
夜里给她打了点滴,厉司寒就守在一旁。
她睡着的时候也是眉目悲戚的模样,在睡梦中也无法安下心来,时常害怕地喊着哥哥。
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发烧而红润了许多。
厉司寒就坐在一旁守着她,等着她挂完点滴。
打完点滴拔针的时候她却突然醒了过来,像是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看着他。
厉司寒立刻伸手要想把她抱在怀里,她颤颤巍巍地躲开了,看着他伸了伸自己被割伤的手腕,她哑着嗓子说道,“我的手表。”
厉司寒疑惑道,“什么?”
她说,“手表,哥哥给我的手表,不见了。”
她知道她哥哥之前送给她一个手表,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珍贵的一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