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时间,江稚就被请了出去。
律师在外面的大厅。
她整理好情绪,打起精神来,回去的路上,她问律师有没有减刑的可能。
律师的话说得很委婉,“傅先生这种情况,没有办法减刑。”
江稚虽然觉得失望也没想要强求,“谢谢。”
律师和江稚已经算半个朋友,这几年忙前忙后,颇多照顾。
“江小姐,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wis酒店。”
“正好顺路。”男人看了眼手表,“不如一起吃顿午饭?”
江稚这些年麻烦了他很多,她沉思了半晌,“好,李律师,我请你吧。”
男人没有推辞:“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稚最不喜欢欠人情,当年小舅舅出了事,她连找律师的钱都凑不出来。
李鹤当初是受到她母亲的资助才上的大学,这么多年,一直心存感激。
得知她的窘境,二话不说,免费帮她舅舅打了官司。
虽然败诉,但已经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
当年江北山是要傅景初坐一辈子的牢。
李鹤挑了家人均没有超过两百的餐厅,处处照顾着她。
江稚站在门外犹豫了会儿,她抿唇,同他说话温温柔柔:“李律师,换一家吧。”
李鹤默了半晌,还没答应就被她拉着去了对面大楼的餐厅。
他看着她的手,没有吱声,几乎算是默认。
他知道她结婚了。
当初江稚曾经拿着那份婚前协议给他看过,请他帮忙看看其中的法律风险,撰写协议的是位水平很高的同行,几十个条款,没有一条能挑得出漏洞。
那份协议,对她并不友好。
处处都在下风,除了可观的酬劳。
江稚选的是家口碑还不错的日料餐厅。
她先把菜单推给对方,“李律师,你先点。”
李鹤其实不饿,象征性点了几样菜,随即把菜单给了她。
江稚胃口小,吃不了多少。
点完了菜,李鹤很冒昧的开口问了她,“你这次来是和沈律言一起?”
江稚愣了愣,她点头:“嗯。”
李鹤很少像现在这么没分寸,“你有提前终止合约的打算吗?”
提前终止。
就是离婚。
江稚垂眸,她很安静。
她想过的,和沈律言离婚。
在沈律言条理清晰为她分析怀孕之后的利弊之后,在他态度坚决、那么理智帮她安排手术事项的时候,她清楚的看明白了沈律言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了她这个事实,她慢慢接受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