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心中一动,他早将心意把练到了第六把,内心倒很想见一见那位素寂禅师,便说:“五哥,你以后就没回过少林?”
张五又一声叹息:“从没有,素寂师父告诉我万不可以勇力欺人,我没做到;他还让我走正途,我还是没做到,所以我没脸见他老人家啊!”
张均“呵呵”一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这个‘人屠’倒也名符其实嘛。”
张五苦着脸道:“兄弟,你就别笑话我了。”
张均:“五哥,我不是笑话你,倒觉得你该回少林一趟。禅师肯花十年教导你,难道你犯下的错他不肯原谅。况且你现在一无所有,也算身家清白。”
张五心动,他搓了搓手,有些居心地道:“兄弟,你说万一师父生我气怎么办?”
张均笑了,道:“他肯生你气,说明心里还把你当徒弟,你要是外人,他生什么气?”
张五茅塞顿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道:“我早该回去的!”然后想了想,又道,“这次比斗,我会让师父他老人家主持,凭少林寺的力量引发武林关注,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张均道:“如果少林寺肯帮忙那就好办了,省去我不少麻烦。我今晚便下战书,明天咱们一早就去少林寺!”
当晚,有人把战书送到了左天狼的办公室,看过战书之后,左天狼冷笑,道:“不知死活!张均啊张均,你这是给了我一个杀你的正当理由!”
十二狼将中还活着的六大狼将个个义愤填膺,狼二道:“狼哥,这小子以为有个好师父就能无法无天,正好借机除掉他!”
“不错,那小子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根本不可能是狼哥的对手。”狼四道,“他这回是自寻死路!”
左天狼眯起了眼睛,说:“他敢下战书,一定有所准备,我不能轻敌。”想了想,“这边的事,由你们暂时打理,先答应挑战。我要回西江一趟见见师父,请教比斗的事。”
狼二道:“狼哥,这次决斗要不要把动静闹大些?狼哥您现在是西江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但在国内的名气还不甚响亮。这次要能杀死神洲布衣的徒弟,一定可以声名大振!”
左天狼:“这些事由你们布置,不必向我请示。”
第二天的下午,张均和张五出现在了少林寺。少林寺近十几年向商业化的方向发展,所以门前游客如织,沸沸扬扬的好不热闹,完全不是张五印象中的模样。
他看上去很失望,嘀咕道:“新方丈真他妈欠抽,好好一个寺院搞得乌烟瘴气!”
张均“呵呵”一笑:“我看这样倒不错,至少让世人知道了少林寺,知道了禅门,有利于佛法的传播嘛。”
显然前门不适合二人进入,所以他们直接绕到后山。虽然离寺已经十几年了,可张五一出现,寺中的老人便认出他来,一个中年和尚惊喜地道:“小五!”
张五一愣,也认出了对方,大声道:“永明!”
两人亲热地拥抱在一起,永明道:“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年都在哪里?”
张五一言难尽,说:“别提了,我问你素寂师父在哪里?”
永明道:“素寂老祖已经闭关半年了,一向不见外客。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倒是可以前去通报。”
“那就有劳永明你了,我在外院等候。”张五感激地说。
“自家人客气什么,我去了。”永明说走便走。
张均问:“五哥,这个永明称素寂师父为老祖,看来辈分挺高。”
“少林这几辈中自上而下分别是素德行永延恒,永明差了三个辈,自然要恭称我师父为老祖。”张五颇为得意地道,“要不是我没有出家,他也要称我声太师叔呢。”
说话间,永明就回来了,叫道:“小五,老祖请你过去!”
后山一座幽静的禅院里,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立于院中,张五抵达院门前,眼泪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在门口,颤声道:“不肖徒张富贵,拜见师父!”
张均也在一旁见过礼,然后抬头打量这位老禅师。
素寂禅师缓缓转过身,他神情和蔼,温声道:“是小五啊,你十几年没回来了,快起来吧。”然后看向张均,眼中闪过一道异彩,“这是你朋友?”
张五站起身,几步走过去,年近四十的他脸上竟有一种孺慕之情,道:“师父,他是张均,徒儿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