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傲然而独立,有绝世之姿,一举一动都能引动大道共鸣,万法跟随,他仿佛就是宇宙的中心,天地的意志。随着张均大道神通的不断施展,他亦施展出种种不可思议之手段,手裂山河,指落星辰。
反观张均,他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总是轻飘飘地点出一指。越到后来,他的攻击便越是犀利,剑气刀光山岳雷电,诸多自然法则在他的驾驭下纷纷轰向白袍青年。
然而后者也不是吃素的,他犹如谪仙临世,神明显化,一指杀破乾坤,一拳轰碎天地,张均的攻击虽然强大,却依然难以占据上风。
双方打斗正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又出现了,它安静地观看双方战斗。当张均一拳逼退白衣人,他赞叹了一声,道:“了不起,你能和年轻时代的神农大帝打成平手,足见你的资质之强,潜力之大。”
“什么?神农大帝?”张均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面前之人竟神农门的源流之祖。他二话不说,倒头便拜,十分恭敬。
白袍青年此刻停止出手,他看了张均一眼,身形渐渐隐没。
“结束了?”张均问。
“年轻时的大帝,是难以超越的,其实再继续打下去,你必会胜出。”那人脸说,“后面还有九人,想必你能坚持下来,好好磨炼你的大道神通,它在第七关有大用。”说完,他便消失了。
接下来的八个人,张均没再问他们是什么身份,这些人一个个风华绝代,惊才绝艳,帝威盖世,不是上古大帝,就是神话巨头,仅是初现的形象便让天地大道震动不休。张均连连苦战,八战之中,六平两胜。打完最后一场,他已累得精疲力尽。
那人脸此刻出现,冷漠地道:“我送你到第七关。”说完,他不等张均说话,便吹了口气。
一道旋风把张均卷起,他感觉脚下一轻,光影变幻之间,人就到了一条通道之内。通道是圆形的,像一个管道,后方无限远,看不到尽头,前方则被一张圆形屏风挡住。他看了一眼,发现这非常怪异,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临界点,难以撼动。
人脸出现在屏幕上方,道:“想要通过,你须用神通笔墨轰开界门,否则将永困在此。”言罢,再度消失不见。
张均愕然,神通笔墨?他看了一眼屏风,顿时明白这是要让他在上面作画,只是用神通如何作画?忽然灵机一动,当即取出那大道神禁,幻化成一只毛笔,他想了想,便随意地在屏风上划了一下。
他这一下,带上了一丝数度闯关留下的杀意。一笔划出,他身后便出现一道辉煌剑气,“轰”得一声就无尽通道打散,显化出广大的虚无世界,仿佛一张画卷,上面还没有笔墨点缀。
张均眼睛一亮,立时就知道了此一关的关键,心道:“我看过了造化神经,又有了大道神通,这一关应该难不住我,无非就是造化世界而已。”
言罢,他挥毫泼墨,手中毛笔扫点运使,一副大好河山出现在屏风之上。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通道已完全崩塌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的笔下被构建出来。山水草地,平原沙漠,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一切的一切,尽在其中浮现,由虚而实,鲜活地呈现眼前。
一开始,张均还能游刃有余,然而画了一半,他便觉得体力消耗严重,不得不服用大量神丹,才能继续坚持。这让他心中警惕起来,暗想:“似乎每一关我都会精神不济,看样子力量上仍然有欠缺,以后还要继续在上面提升。“
画作还剩余十分之一的时候,连神丹都不足以维持他的体能了,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一道增强力量的“天符”,这才勉强完成最后一笔。
大作一成,身后的世界“轰”得一声,“活”了过来,里面的鱼在游,鸟在飞,花在开,树在摇,风吹雨落,雷响雾缈,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世界。
这副画,消耗了张均太多心力,他盯着画作,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明悟,道:“这一关,却是让我对造化神经更为了解了,莫非人类的世界,原本也是别人这样造就的吗?”
话落,屏幕突然炸开,就在他创造的这个世界里,一股毁灭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人脸适时出现,道:“这是第八关,保住世界,你就算过关。”
张均没多问,他知道这一关还是在考较他的造化神经,造化,似乎是九关唯一需要的能力。而懂得了造化,也就懂得了本源。
死亡和毁灭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了,两尊巨大的黑影,一个在西方,一个在北方。前者代表了死亡,后者代表了毁灭。他们散发出准大罗级的气势,不停地释放力量,腐蚀他造出的世界。
张均冷静地观察,他知道这两位敌人非常强大,绝不能以力取胜,必须寻找他们的弱点。
“天地万物,有阴有阳,有毁灭即有创造,有生存便有死亡,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消失。既如此,那就好办了。”言罢,他以造化神经上的手段,在此演化生机,创造万物。一瞬仿佛就是亿万年过去了,一个又一个物种诞生了,他们产生了智慧,建立了文明。
这些物种,诞生之后又会死亡,然而他们却也留下了后代,这这样,和与死形成了循环。这世界,亦经常发生灾难,山崩地陷,狂风雷电,然而生灵们也学会了改造世界,他们一并协同张均维持世界的稳定。
恍惚间,张均看到他在屏风上绘出的世界,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由生到死,由死而生;创造后的毁灭,毁灭后继续创造,世界,岂非本就是这样的?
一切随之消失,张均的变化非常之大,他只是站在那里,犹如在的运转。不知何时,一位白胡子老头儿,骑着青牛出现在他面前,老头儿童颜鹤发,笑呵呵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