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大怒,他还是头一回被人称为穷鬼,他冷笑道:“十亿欧元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你们要是治坏了病人,就给我一百亿!”
黑八郎针锋相对:“没问题,一百亿欧元小意思,只怕你没机会拿走。”
青年人就气哼哼地等着,大约十来分钟,又有两名青年人来了。这两人一个年纪稍大,真力三重。另一个则年纪很轻,还是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少年表情呆滞,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像是在砍什么东西,并且嘴里念念有词。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砍出一片乾坤清净,杀尽天下邪魔外道……”他不停地重复同样的话。
先来的青年立刻站起来,恭敬地打招呼:“大哥。”
来的青年微微点头,说:“二弟,三弟我给你带来了,你要为他求医吗?”
“三弟”点头,说:“大哥,这个人胡吹大气,说专治走火入魔,我们就让他治一治好了。他要是把三弟治坏了,就得返还我们十倍的诊金。”
“胡闹!”大哥的脸顿时一沉,“医生治病,哪个敢说包治百病?三弟的情况特殊,多少修真界的国手都事手无策,你就不要为难别人。”
看来这个大哥是比较讲道理的,性情温雅,他对张均拱手一礼:“在下熊不器,见过先生。”
张均微微点头:“在下张均。”
一听张均自报姓名,熊不器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张均,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犹如传说,他有些惊喜地道:“原来您就是张均先生,久仰大名,今日遇见先生,是在下极大的荣幸。”
那个“三弟”也是吃惊,再也不敢说别的歪话,客客气气地向张均作揖,说:“先生,我是熊不争,之前我鲁莽了,请别见怪。”
张均淡淡道:“没什么,让我看看病人吧。”
二人都知道张均是神农门传人,医术高超,于是心里都抱了一线希望。他们连忙把痴傻少年拉到诊桌前,让他诊断。
张均看了少年一眼,问:“这病是怎么得的?”
熊不器忙说:“他是我三弟,名叫熊不执,我族中的修行天才,十五岁就抱丹,之后一路突飞猛进,十九岁就已经是真力六重了。可在半年前,他冲击‘觉空’境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导致走火入魔。”
“是受到了干扰?”他问。
“对,我三弟闭关之前,遇到了一些事情。他的一位童年好朋友被邪魔所害,而他又打不过那邪魔,这对他打击很大。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会急匆匆去突破觉空。”
张均点头:“我明白了,他虽名不执,可心中有执念,这又如何能觉空呢?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把心灵停留到了觉空的门口。因此严格来说,他没有病,只是一直处于修炼的状态而已。”
熊不器大喜,忙问:“那我三弟什么时候清醒?”
张均摇头:“难说,可能就在明天,也可能一辈子都要停留在这个状态。”
熊不争顿时急了,深深向张均作了一揖:“先生,求您治好我三弟!”
张均微微一笑:“不必这般,我是医生,当然会治他。”说完,他向亚当点了点头。
亚当立刻走过来,从后面一下子将熊不执抱住。熊不执感觉浑身一紧,便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口中顿时发出阵阵怒吼声。
张均走到他的对面,以佛眼观察片刻,随即将真力笼罩过去催眠对方,助其破关。在真力场中,熊不执渐渐安静下来,亚当这时便放开了他。
“你既名不执,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你心中有恨,又如何觉空?不执,快醒来!”张均一声清喝,音波直刺入对方识海。熊不执的眼皮翻动了几下,眼珠子骨碌碌地一阵乱转,渐渐就恢复了清明。
他神情迷茫地看了看张均,又看了看熊不器和熊不争,问:“大哥二哥,这是哪里?”
熊不器狂喜,一把抱住熊不执,大笑道:“太好了!三弟你终于恢复了!快快,我们一起谢过张先生!”
熊不执思索了片刻,大概就把前因后果理清楚,他倒地便拜:“不执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要不是张均,他这辈子可能就完了。
张均微微一笑,说:“不必多礼,医家本分而已。”
熊不争向张均竖起大拇指:“先生医术真是高超,让人佩服!”说完他就支付了诊费,十亿欧元,一分不少。
张均也不客气,修真世家都富得流油,这钱不赚白不赚。收了款子,他道:“回去后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不要闭关修炼。”
几人千恩万谢地离开,等他们走后,黑八郎说:“没想到是熊家的人。”
“你知道?”张均看向他。
“熊家是儒门八大家之一,我当然知道。”黑八郎道。
张均正要向他请教一些关于儒门的情况,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霹雳大喝:“是哪个活腻歪了敢占小爷的场地?给我死出来!”